裴羲岚的嘴角轻勾起来。她可是在禁足期间被叔叔救了，才有机会来溜达溜达，怎能不大鹏展翅一？她也作揖：“如此，唯有从命也。”

“陛派我随军助阵，陈玄礼却心有忌惮，一路百般刁难，还找借在军中动手打我。经深思熟虑，我发现郭长史才是真正大义国之士，故而前来投靠。”

裴羲岚跪在地上，呲牙咧嘴：“郭长史救命哪！”

“句句属实。”裴幕僚撩开袖，白生生的胳膊上有几伤，“长史请看，这些都是陈公用鞭的。”

翌日，陈军再次来袭。裴羲岚为郭仪提了一堆计谋，郭仪统统左耳右耳，心中盘算如何保全双方，再和贼寇军打个漂亮的胜仗。

郭仪站起来：“传令去，全军撤退！摆脱陈玄礼！”

“陈公缘何对你心存忌惮？”

“郭长史，探来报，陈公军队翻过峡谷，全力向我们攻了！”

郭仪皱了皱眉，：“所来何事？”

卫士一去，裴羲岚便朝郭仪拱了拱手，睛闪闪发亮：“郭长史果真有勇有谋，这我们赢定了。”

世奇才，恳请裴幕僚原谅老夫，裴幕僚请。”

帘撩开，蹿来一个瘦削的影。那人幞，穿胡服，腰上套了条青锦蹀躞带，脚上踩得还是抹绿翘靴。郭仪随意扫了她一，却愣住了：“是你！”

裴幕僚垂脑袋，悄声：“……长史英明。”

郭仪看了看她胳膊，觉察那几条血痕不像鞭痕，倒像爪痕。陈玄礼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一个耍小聪明的小姑娘来当参谋。他又与她聊了几句，即刻安抚了她，专门让一火的卫士为她搭建个帐幕，却不派任何人看守，只命她在里面安心静养，翌日行军之时，再叫她一同上路。不他所料，午夜卫士来报说裴羲岚偷溜帐幕，与一名营地的陈军卫士交接耳，递上了一纸文书。郭仪不予理睬，心中却暗笑这丫未免太过可笑，想用苦肉计，却连真吃几鞭的勇气也无。

“似乎是受了伤，前来投靠郭仪。”

郭仪哼笑一声，从墙上取陌刀，上盔便冲

“即便如此，也范不着动手打你。你可所言属实？”

这时，卫士来报：“郭长史，陈公军中的幕僚前来求见。”

难怪父亲总说武则天驾崩后，大唐的娘们没收敛，反倒变得更加放肆。这年，不仅在长安街女扮男装的有增无减，在军营中都能看见女扮男装的幕僚，还是上次在大明坑了他的裴羲岚。不过郭仪为人正直，向来不公报私仇，只是扬眉淡淡：“且说。”

“放来。”

当天夜里，郭仪在幕府中翻看行军地图。他原只是奉旨前来，击退敌人，发现敌军主将资质平庸，却带了个不好对付的并波悉林。并波悉林是波斯帝国的猛将，生于呼罗珊的隶家族，曾经被打监狱，前一年才被阿斯伊玛目使者安排狱，这样一无所有、无可失去的人，往往可以为名利寡绝意，掂刀宰孩。郭仪心知违抗诏敕会有如何场，但为了日后的大唐，这黑锅他背了。

“因，因为……”裴幕僚支支吾吾地说，脸渐渐红了起来。

“因为裴幕僚并非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