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哪啊？”他轻轻地对塑料小人说，这时，他的目光不像白天那么躲闪，说话也放开了咙，然而仔细听，就会发现他说话有奇怪，他似乎是有一些“大”，很努力

闫皓就冲它笑了一，曲着手肘，让绫波丽坐在臂弯里，弓肩缩脖地走了寒夜。

江老板是他父母的朋友，闫皓他妈临终，把自己木讷又不成的小儿托付给了他。

闫皓听见老杨说：“影响你生意了吧？”

老杨就拍了拍他的肩，江老板就又混地说了一句：“这也是个麻烦……唉，您慢走。”

闫皓对那种年纪大、地位的人犯怵，哪怕对方再慈祥也不行。他实在是不想和杨帮主打照面，于是在洗衣店门踟蹰了一阵。

不过他反而有种松了气的觉——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江老板也嫌他了。

这几个词反复在闫皓脑里回，他独自蜷在垃圾箱后面，心想：“这是说我。”

有只小猫半夜不睡觉，趴在窗，扒着百叶窗的隙往外看，好奇地注视着他。

他把剩的猫罐打包装纸箱里，放在隔店门——那店除了生意，也浪动救助，有时候长时间找不到合适的领养人，店里要支很多额外成本，他想帮忙。

从着来到燕宁的那天开始，闫皓就担心自己不好事、讨人嫌，他觉得，因为他的缘故，店里近来冷清了不少。衣服都是要往人上穿的，打理得专业不专业两说，起码得净，许多客人捕风捉影地听说店员是个变态，就都不来了——谁知他会给衣服上什么恶心东西？

闫皓知江老板不好意思当面轰他走，决定自觉一。但他了几次决心，还是没敢当面跟江老板辞行，于是留了一张字条，压在账本底，不辞而别。

闫皓心里打了个突，他地意识到了这句话在说谁，心脏剧烈地了起来，随即，他像燕一样掠过，藏了旁边小路的垃圾桶后面。

闫皓一直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直到方才亲耳听见江老板说的话。

没法的事……影响生意……麻烦……

江老板扶着老杨迈过洗衣店的门槛：“看脚，杨帮主。”

老杨和江老板很快聊完来，闫皓听见了说话声。

“……人千里迢迢地投奔我来了，这不是没法的事吗？”这是江老板的声音。

江老板苦笑，“嗐”了一声。

，平时就穿一棉布的衣，没有需要洗或者专门打理的级货，也很看不惯时青年连双袜都不肯自己洗的风气。他来洗衣店，肯定不是照顾生意的，必是找江老板有事说。

正是晚峰，小林荫路上全是匆匆的行人与拥堵的车，没素质的车主对着人耳朵“哔哔”鸣笛，人声嘈杂，两个老人没有察觉到垃圾箱后面的“小燕”。江老板很讲究地目送老杨大爷走过路，才背着手、低着、缓缓地转往店里走，耷拉来的脸上有愁眉苦脸的意思。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总觉得自己这一辈，除了早逝的父亲，好像就没被什么人喜过，读书不行，老师不喜他，同学孤立他，连亲妈大概都是碍于责任，着鼻把他养大的——她很少对他笑，更没夸过他一句，他就算是静静地气，她都能挑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