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这个……”

        “鬼工球？”

        几个会中文的船员靠过来，听他们的船长讲解使用方法，带着东方独有韵味的方块字传颂在人群中，嘴唇的开开合合，盛着炎黄孙的气息吐来，像老庭院里盘虬结错的树，深深扎在这片黄肤的土壤上，令远乡的游千里蹀躞，万里可归。

        “范，我再也不招惹你了，别让鬼杀我！”

        “怎么到的？”

        “不，不，范，我是……呃……你……”

        范无咎哭笑不得地向他们解释，他们才安静来。短短这一杯酒喝完，他们就彻底被神秘的东方文化和人迷住，纷纷要求他再讲一段。范无咎存心想吓唬这些洋人，又讲起了那些民间相传用于骗小孩的志怪故事。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被大家戏称为酒鬼的卡斯特罗斯。

        诸如此类的讨论声扩散在人群中，他满意地继续向推故事，“人们会把……”

        范无咎缓缓开了，大家的目光立刻追随他而去。想听听传闻中古国境的样。

        “天很温，各的花会的压弯枝，冬天有冷，但树上会凝结冰霜，把整个树都染白……”

        “这么小的陶罐里装去一个小孩，只留在脑袋在外面……”他绘声绘地学着幼时师傅吓唬自己的语调，用手指圈一个圈，表示大小给他们看。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沃勒汉德。

        “天啊，你们居然能驱使鬼！”

        “鬼雕刻的？”

”

        “真的能活吗？”

        一场喧闹的酒会变成了恐怖故事大会。大家都争着讲述家乡的故事，从吃人的杰克到索命的小丑，再到影小孩，一个讲得比一个卖力，都希望从对方脸上看到恐惧的神。然而，这些故事他们大多从小到大，早就免疫了。于是，他们把目光转向这里从未听过的中国人。范无咎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起洋人人尽皆知的故事――海上一种半人半鱼的生日，陆上的人们叫他们“人鱼”，而他们这些海上行驶的人则更喜称他们为“海妖”。

        他讲述的是一个巨型章鱼怪，声称自己小时候见过，不过看起来的可能更大。

        海上航行的日枯燥无味，初时觉得大海一望无际，令人气定神闲，看的日多了，面对无尽的海洋和永远追逐不到的天际线，只生几分恐慌乏味来。

        一听这个，船员们酒都醒了大半，纷纷摩拳掌准备大展拳脚的讲述那些自己印象中的海怪，吓吓这个看起来瘦弱的中国男人。

        无奈的嘘声回响在人群中，“那你们讲讲海上的故事吧，说不定我会被吓到。”

        烟草和酒叶的气息混在一起，他手中的酒杯晃晃悠悠地随主人迈着碎步，淡黄的几次从杯沿跃，摔落到甲板上，在船上烛火的照耀，碎成一地星光。

        “我的家乡在北方，没有很北。”听不懂中文的人示意朋友的转述，但聆听者哪里还顾得上，他们都翘首以盼地等待这幅画卷徐徐展开。

        “讲完了吗？”

        “我以前还过陆地的押运，去过很多地方，永的江南，雄伟的山川，清透的湖泊，古老的文明，这些都存在于这片大地上，的惊心动魄。”

        夜，大家围坐一圈，端着木酒杯，舀了满满一整杯的澄黄啤酒。酒糙，未经复杂的加工，刮过嗓，使其反上腔的辛辣外，还有一谷的醇香。酒的化，船员们起着哄，让这里份最特殊的船长讲讲他的家乡。

        奥姆听得呆了，不由得接话到：“中国真的很神奇，我以前运货的时候，曾见过那些阔佬儿门订的货。拳大的玉球里雕刻了好多层，本数不清，还都能动！”他夸张的大喊起来。

        比比划划的同时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词语让范无咎明白自己的意思。两个人用自创的手语互相比划着，谁也没看懂谁的意思，直至代理掌舵的大副受不了了，用带着重音的中文向范无咎大声问：“船长，一步哪个方向？”范无咎才反应过来，“向西北方向继续行驶。”，船上有人会中文，能当翻译这件事儿。

        “那个应该是鬼工球。”

        还未等范无咎开，奥姆就红着脸笑起来大声说：“范，讲讲，我们都对那里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