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陪了他们一阵。

什么……你要回来了，他们就不会死了……”

        盖聂自责不已。

        就这样一路跑一路歇，紧赶慢赶着跑回去后，却还是晚了一步。

        见他哭了，卫庄又急了：“师哥，你怎么哭了？是谁惹你伤心了？”他努力地回想着，突然慌了神，“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惹你伤心的，是他们，是他们！”很快地，他的慌乱又演变成了暴怒，“是他们我的！是他们我的！他们连手无寸铁的女孩都杀！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荆大哥。”盖聂退后一步，没让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小庄看到了会不兴的。”

        自此，盖聂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落泪了。

        不是一个，不是两个，是整个重明堂的弟……

        同荆轲分手之后，他一路狂奔赶往重明堂，可跑到半路，他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倒在地。

        所有的形，似乎都陷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卫庄尚有紫女在边，给他服了解药，盖聂却是余毒未清。他这么个跑法，加快了血循坏，亦加速了毒素的扩散。剧痛再次袭来，他本无法集中力调息护。

        荆轲笑得有些不自然：“聂兄弟……”

        那时的他是心怀愧疚的。

        但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可他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让人见了又忍不住要掉泪。

        李敬死有余辜，可那位穆兴穆老爷却是自杀亡，作为重明堂的元老，竟然宁愿死在卫庄面前都不肯臣服于他！这让卫庄今后，还怎么立足于江湖！

        他若肯信盖聂，肯同他一回去帮卫庄，那场惨剧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这两种对立的思维相互对抗着，将卫庄拉了无限的矛盾循环当中。

        生命的脆弱与珍贵，让他此生都在为护卫生灵而战斗。

        就算他没有看到全过程，他也猜到了这次变故，对卫庄的打击会有多大。

        他将这种思想潜移默化地传给了卫庄。

        盖聂不喜杀戮。

        更重要的是，卫庄，又杀人了。

        荆轲无奈收回手，正反翻着看了看，自我解嘲：“我没别的意思。你……好好照顾他。我走了。”

        第一次与卫庄联手，不得已杀人的那次，让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

        他走不这个死结，他的神已近崩溃。

        想到这里，盖聂忍不住嚎啕大哭。

        卫庄因着顾忌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手狠辣，这曾让他欣了很久。

        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但现在，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仿佛在唤醒卫庄，他不是善类，他生残暴，他就是嗜血者，为达目的，杀人是必要的。

        “荆大哥，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康叔算计好的，就算你跟我回去了，他们一样还有其他办法激怒小庄。这是他的劫。他躲不过的。”

        但盖聂没有怪他。

        可卫庄一找不到他，又会暴怒……

        见他对着空气乱砍乱刺，盖聂慌忙抱住他，却反被他打了一顿。

        他便想避开他。

        好不容易等这一阵毒发作完，他便立即飞奔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