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的克制，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连手也不曾拉一。

        盖聂自然知这份分寸，亦不曾要求什么。

        对他们来说，只要他们望向那人的时候，那人正好也在看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当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像个银盘挂在半空，照亮了两张帅气的脸。

        盖聂将菜好端上来的时候，卫庄已经摆好了碗筷，斟上了酒。

        盖聂持起酒杯对卫庄：“我们该说什么呢？”

        卫庄笑：“师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盖聂笑得有些腼腆：“我说不好。还是你说吧。”

        卫庄郑重其事想了想，：“那就祝无界越来越！”

        盖聂期待了一，他后面居然没话了，他不觉有些意外：“没了？”

        “嗯。”卫庄忍住笑，故意反问，“不然呢？”

        盖聂顿了顿，轻轻说了声“好”，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卫庄笑来：“师哥，‘白到老永结同心’这几个字，真的就这么难开吗？”

        “我不知……”盖聂垂着，长长的睫顺从地搭来，借着月的渲染，看起来格外温柔，“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来……”

        一滴泪倏然挂在了长睫之上，晶莹剔透，让人恍惚到好像一秒它就会变成一粒珍珠。

        “师哥。”卫庄握住了他的手，向上扯了扯。

        他便听话地站起走过去，偎了他的怀里。

        “小庄……”盖聂紧紧抱着他，泪隐他的衣襟，“我只是有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要成亲了。”

        “真是傻瓜。”卫庄的大手抚过他的脸，将散落在他颊边的碎发拨开，那双温的睛，在他额亲昵地亲了一，“我们持了这么久，终于能得偿所愿，这一定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卫庄又一语说中了他的心思。

        第一次叛逃后的伤害，给他留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逃不过宿命。黑白玄翦的遭遇更令他唏嘘不已。直到遇到魏无忌。

        那些想掌控他们的人，原来也没有那么可怕。

        只要他们，足够的。

        他们现在，真的足够了吗？

        一想到鬼谷禁地的秘术，他的心不由变得涨鼓鼓的，激动得有想哭。

        师祖说，历代鬼谷弟还没有人能练成禁地秘术。但他们练成了。

        所以，这世上没有他们不到的事，除非他们不想。

        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说得对。”盖聂搂住卫庄的脖，额抵着他的额，蹭了一遍又一遍，“小庄，遇到你，是我这辈最幸运的事。”

        “嗯。”卫庄罕见地没有补充说，我也是。

        他的回应好像有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