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李莲花本不想笛飞声卷其中，此刻却鬼使神差地应了。

        岑婆略一思量，也说：“那相夷，你在这等一等我们吧。”

        岑婆与笛飞声移去外院。

        再无旁人，笛飞声也不再顾忌什么，索单刀直，一气将事原委抖来。

        “李相夷的师兄单孤刀，勾结了南胤旧，串通我金鸳盟的盟众，企图给李相夷毒。在原本的计划里，还要夺取漆木山的武功。李相夷这次上山，是担心你与漆木山中了他的计。”

        笛飞声本打算岑婆要是不相信，他就用单孤刀藏在寝房的南胤书信为证。没想到岑婆只是在起初有些震动，听完笛飞声的话并没有多少意外。她缓缓说：“单孤刀......少时好勇斗武，什么都要跟李相夷比。我当时只当少年胜负，总有这个阶段。早该想到......”

        岑婆的声音低落去。

        笛飞声并不会安人，看在岑婆是李相夷的师母份上，搜刮肚一句：“李相夷很关心你们。”

        岑婆了然一笑：“哈哈。也要谢谢你，一路看顾相夷。”

        “我并没有看顾他。我只是把他当对手，想要打败他。只是还一次......都没有赢过他。”

        说到李相夷，笛飞声不由多话起来。他并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对岑婆说，又或许是因为面前的人与漆木山教会了李相夷一盖世本领，他多少有几分神往和尊重吧。

        岑婆不以为意：“穷奇武，你总会赢的。但当你赢过相夷，之后呢？”

        “之后，就去挑战更的人。曾经的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的中好像只剩李相夷。要是赢了他一次，我就再赢他第二次。就算他不能拿剑又何妨，我们还能比棋。如果他什么都不了了......”

        笛飞声嗤笑一声：“我就比我们谁活得长。”

        “所谓伊人，在一方。溯洄从之，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中央。”

        有目标是好事。可太急迫，是求不到的。

        笛飞声听不懂，皱起眉。但看着岑婆中慈的神，又垂眸。

        ——此时一墙之隔的李莲花在屋中坐着，实在不安。正忍不住要去探探况，却看到笛飞声陪着心看上去颇好的岑婆回来，瞪大了睛。

        “事我都知晓了。你想什么，就大胆去。待你师傅关，我们正好同去云游一番。你不必为我俩心。”

        岑婆笑得和蔼。

        李莲花应了。虽然很困惑阋墙之祸近在前，为什么师娘最后的考量是要去旅游。不过，他会代师门去自己应当的事。

        “......你为人最是贴，所以心思重。有什么事，不要总想着自己扛。不要忘了朋友。”

        说朋友二字时，岑婆很明显看了看笛飞声。

        笛飞声自然。

        李莲花言又止。这副乖顺样与笛飞声不搭。

        “......常写信来吧。相夷，一路顺风。”

        说着岑婆就挥着手，把给李莲花打来的大小包袱全扔向笛飞声。笛飞声没有长辈，不知这种东西收一半推一半就好了。全然不推辞的后果就是，岑婆快把家当搬空，而他上装得活像匹骡。

        李莲花犹在边上纳闷笛飞声何来讨老人家心的本领，没来得及给他解围。等回神时惨案已发生，只能报以同的微笑了。

        傍晚，莲花楼摆上了好酒好菜，饭香扑鼻。李莲花没中碧茶之毒，吃什么都有滋味，也就不再红枣换辣椒的恶作剧。今夜庆祝莲花楼再度建成，打磨了十年的厨艺，认真施展一，果然香味俱全。即使笛飞声蛊虫未解，味觉迟钝，也免不了中生津。

        见菜一上全，他伸筷就要夹，被李莲花一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