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向李莲花看去，示意他们该走了。哪知李莲花却垂着睛，支在墙边毫无反应。笛飞声见状也不叫他，直接揽过他的腰一提气，一连越过几座小山，撤得脆利落。

        “……那是角丽谯和单孤刀。”

        他随意在树林间找了个落脚地，将李莲花放来。李莲花自顾自席地而坐，并没有应答。笛飞声不介意李莲花的沉默，也就那么接着说去，他知他在听。

        “他们达成了某种合作。单孤刀或许答应教给她控制死人的邪术，作为交换，角丽谯将人煞给了他。单孤刀想要……”

        “力量。他所追求的，是绝对的力量。”

        李莲花突然声，随之又陷沉默。

        空气乍时很安静，但片刻后冒一阵窸窣的动静。李莲花的余光瞥见笛飞声的一片衣角，原来是笛飞声也坐了来，并且向李莲花的方向靠去。他们有过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只是这一次，笛飞声的手臂越过了他的肩膀，环着他的脖，搭在他的脸颊旁。李莲花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个拥抱。没有任何解释或理由，不是为了运功，也不是为了疗伤，只是一个十分纯粹的拥抱。他微微抬，能够看到笛飞声的侧脸，依旧是那副本尊天无敌的冷酷表，可他上传来的温度却很和。李莲花放心地将自己上所有的重量卸来，躺在他的怀抱里。两人静默片刻，便听到了对方的心声。再过一会儿，又难辨你我，好似他们的心脏变得完全在同一时刻鼓动。

        “......师兄从来没有赢过我。我活了大半辈，才知他恨了我大半辈。你也从没赢过我，输给我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李莲花其实揣着这样的问题很久了，但总没有机会去问。即使是现在，他提问时的语气依然犹豫。并不是他在怀疑笛飞声的心中也有暗影蛰伏，只是不太愿意接受自己或许是笛飞声向前的障碍。曾经约东海之战写绝笔信时也是那样，他无比害怕李相夷的逝去反倒最先摧毁笛飞声。

        ——不过他显然忘记了，笛飞声的执著与顽固从不在他之，所以笛飞声此时的回答也没有半刻迟疑。

        “在想我笛飞声此生只有你一个......”

        他的声音骤然停住，因为变故陡生。李莲花飞快直起把脸埋过来，嘴唇就蹭在他的咙上，呼阵阵气。笛飞声忍不住吞咽自己的错愕，结上一动，一瞬间受到了某种湿的柔。就算是笛飞声，也知此时似乎应该回敬一些动作，比如那比牵手、拥抱更亲密的......两人从未尝试过的，一个亲吻。但李莲花的拱得好深，这个时候是可以亲发的吗？还是把他的脸掰起来？笛飞声不懂，笛飞声十分紧张，笛飞声与浮屠三圣外加一个西孛国师对战都未曾觉得紧张。他只得将李莲花抱得越来越紧，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更可悲的是，他不知从何时起全僵，已经地像个木桩了。

        伤或惘然的气氛一扫而空，连温都不见踪影。李莲花的可疑地摇动，最后竟是撑不住在笛飞声怀里闷笑起来。

        “哈......哈哈......老笛，再练练。”

        笛飞声震怒，就要住人吻来。但分已经被扣过，他被李莲花毫不留地拍开。

        “今晚单孤刀不是说要对付我们？我们得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