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死亡夺走，整个人彻彻底底地属于死神了。

        有人在他的心脏里放了什么东西。

        真是可惜，他让我给他准备的衣服他现在应该已经穿不上了，也许我该给他东西填充衣袖里，让他看起来比较完整。

        我把他浑上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最终没有看到任何电仪。

        震动声变大了一些，伴随着黏黏糊糊的搅动声，还有一些清脆的觉。

        亦或者是，死亡本？

        血被拾荒船的尖锐噪音逐渐减小，我仰看向浴室里那一个小小的圆形的舷窗，到外面的血像动的蠕虫一般落在了寒冷的灰卫星的星尘上，很快便因为低温变成了一条泛白的冰。

        在第一次见到他死而复生时，我蹲在一边偷偷揣测着他的份。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这震动声或许不是我想的那一回事。毕竟我在某些地方并没有找到某些东西，也没有某些痕迹。

        那一的黑发和黑的装束，两中暗红与金的交错看起来也有像是黑。都说黑猫的睛像是黑。

        猫不是有九条命吗？

        把他放在这个围绕着一个土褐的巨大行星旋转的小卫星上，于银河系的一个小小角落，几百年躺在这里，或许那颗步生命末期的恒星有一天会发耀的光芒来，但在那之前，这里的一切都只有无尽的灰尘土与比碳粉更黑的天空。

        浴缸里已经变成了一池鲜红的血，我将排走，也许还要再给他洗个两遍才能减轻一些这里的腥味。

        血汩汩地冒，我慌得手脚有些发，但也来不及顾上自己，跑回厨房里拿回来切面包的餐刀，用随便冲了几后，握着它了男人的膛里。

        我在心里算了算遇到他后，给他收尸了几次。可惜脑不太聪明，算了半天也只能得个大概是七次的结果。

        这么说，他在让我给他收尸之前，就已经失去了两条命了？

        好像……

        外面一片灰白，因为资源也匮乏的缘故，所以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来这个地方。即使在这里排了他的血，也可能几百年后都无人知晓。

        我不知是不是应该老脸一红还是一白。在给他脱外衣时，其实我也已经注意到了他右x上的暗紫椭圆形淤痕。

        他的鬼魂？他的伤势？

        怎么这次他就活不过来了呢？

        我没有摸到他的心脏，只摸到了一些泥泞般的肉泥和血。

        我把他平躺着放在还存留着渍的浴缸里，这个本来对我来说只能坐着的小浴缸此时足够他完全地平躺在里面。然后弯腰来，将自己的耳朵凑向了他。

        不过倒是没听说过哪个仙舟人在真正地变成死人后依然能活过来。

        我抱着膝盖发着抖看着里的男人，我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哭丧着脸把他从里捞了起来，用着湿布将他的拭净。

黏结在一起的长发也散了开来。

        大概是鼓足了我这辈最大的勇气，最终我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肤似乎都在发麻。

        除了……

        有惨。

        我没来得及理自己的伤，抓着餐刀的手滴滴地往留着鲜血，血顺着刀淌了他的伤里与肤上，鲜红的血与他那已经变暗的血肉交在一起，我努力去无视这发麻的违和。

        也许我也可以把他的遗留在这里。

        于是我将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尸上，那细小的声音似乎正是来自于他。

        哎，这次的信用你可没给我啊……

        我的视线落在了我最开始从他被我来铁杆的地方――他的心。

        这么说来简直有些可悲了。

        找一个陨石坑什么的，把他埋在里面，这样的话即使几百年后有人发现了他，我也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对我来说，最好的解决方式也许是把他装一个黑大号垃圾袋里，然后偷偷丢在某颗冰封多年没有生命迹象的星球上。

        制作餐刀的人估计这辈都不会想到它会被当作手术刀用。所以它钝得可以，在肌肉中动时艰涩费力。

        额.

        也许是一切太过寂静，我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那微弱的、几乎听不来的震动声。

        一秒，割破手指的剧痛袭来，我急忙回了手指，看到上面被不知什么东西割开了一个深到足以看到肌肉的。

        终于，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剖开了他的左。

        震动声与黏糊糊的搅动声变大了。

        我看向中青灰的他。

        听说以前童话里猫是有九条命的，所以他可以不停地死去又复活。

        但是可惜我连该把他的尸送去哪儿都不知，更别说让他面地离开了。

        没有任何一丝生命的征兆可以在他上寻找到，他与任何活着的生看起来都大相径庭，彻彻尾地是两种相反的概念，他已然变成了一个品，他成为了“它”，而非是“他”，是像塑料人偶之类的那种东西。

        在那本用来放置心脏

        我小心地把脑袋凑了过去，耳朵贴在他的心上。

        也许他是只猫妖什么的。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猫妖。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我把指了他的伤里，完全忘记了消毒之类的事。

        早就听说过那些仙舟人拥有着无尽的寿命，而且那艘名叫“罗浮”的巨舰如今停留在十多光年之外的旋臂上。

        僵坐在冰凉的合金地板上，不知哆嗦了多久，我觉自己的肌肉已经变得酸胀僵，死亡的气息似乎还在蔓延，越发这样瑟缩去我将越来越无可躲。

        我很确定我的浴室里不会有任何东西会发这种声音。

        必须要着，将他“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