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啊？

        杨戬索把话挑明了，其实那个时候姬发就已经意识地松了气，没想到杨戬又往他心上开了一枪。姬发，输不了的，我帮你。就像发令枪的枪，枪朝上。说明此时此刻有一个主宰姬发的上帝被一枪打死了。他也跟着死了。终于不紧张了。

        杨戬回宿舍，关门。一栽倒在床上。那个电影他看到一群未成年开越野车在公路上狂飙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当真了。

        伯邑考就在场上。

        杨戬也是困糊涂了，打哈欠，脸都走形了。动动嘴，不行有我呢。姬发看向他，真的？杨戬。我不是你后卫吗？难你第一天认识我？

        “明天的话…”

        他像一位追击台风的新闻记者，掏手机对每一个经过主席台的选手，拍拍拍。两个酒窝笑着对他们挥手，加油加油！

        黑暗里，他放手机。喊了杨戬的名字。但是你跟一个困得把自己卷被里的人能说得清楚什么呀。

        那个被里终于抬一个。

        运动会当天。

        姬发想了想，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纠结了好久，最后发了一条消息。我们顺序换一。我第一棒，殷郊第二，崇应彪第三，杨戬第四。

        奔跑的，认真的，烈的，赢了的。

        伯邑考看到姬发拉着其他几个小朋友正激动地抱作一团，心里涌过一阵特自豪的，觉得有一种一样的熟悉。

        女4x800米项目作为本场运动会的压轴，倒数第二个项目。男4x1000米作为最后一个，山一重一迢的最后一程。均获得了校方领导和一些不请自来的学生家长的度重视。怕晒的同学们也终于熬到了这一刻，可以痛痛快快地丢开遮阳伞，好好将注意力和目光集中在比赛。这短短的十分钟集中了全校力最好、最有胆量、最有心里素质的四十个男生女生，每一组之间的博弈都酝酿着一场风暴。老天，这也太彩了。

        姬发喊他，杨戬。杨戬。杨戬杨戬。杨戬杨戬杨戬杨戬。

        一张照片永远留在了伯邑考手持的相机里。

        “姬发，大半夜的，你怎么了？”

        姬发在前线。伯邑考就在后线，捧着一个相机，像捧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储蓄罐，等着把每一个彩缤纷的镜全都藏那个小小的存卡里。

        伯邑考也来了。本来三学生是不参加的，但是他需要代表学生会面，还加了后勤方，着学生会的徽章和红十字的袖章，负责在场边上留心有没有学生现中暑、虚弱、不舒服的症状。

        学校专设的校报记者和摄影师团队也在他边。伯邑考看看自己拍的，又看看旁边架着个大狙似的佳能长焦镜，对摄影师还有她的小伙伴们喊了声，哎，兄弟，一会我能不能去你们电脑上拷贝几张照片？摄影师看到甜心学长了，不说话。把快门交给伯邑考，你想拷贝什么，就自己直接拍吧。

        谁不喜那种可的，得快要化、有些粘人、动不动就开心得满地打的小朋友呢。至少，曾经也有一个小朋友是这样的。伯邑考想，他都快要毕业了，三了，可能再也不会看到这一幕了。所以，他就笑笑，把他们四个拉过来。来，哥哥给你们拍张照吧。机械快门转动，咔地一声。

        姬发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在紧张吧。

        他看到远正在起跑线后准备的姬发了，特意拍了很多照片。一边拍一边在想，我靠，我弟弟真的绝了。

        “你就放心吧，不会掉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