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智昏，令智昏。

        杨戬一听妥协了，好好好，你老大。我打我打。

        他笑他的，关你什么事。

话都说尽了，奈何压着他的人是个太岁阎王殿，事不讲面的主。

        杨戬一边听一边想，好漫长的3分钟。

        殷郊不理他，把刚才那句话送回给杨戬。

        其实早就通了，杨戬他妈妈立刻就把电话拎起来了。微信没通是因为家里人太多把信号挤差了。

        第三句，“吃饭没得？”

        啧啧啧，太恋了。

        杨戬在电话底掐殷郊。你再一个字试试！

        殷郊一边回答说，一边承受着杨戬的攻击：“我是杨戬的同学！您放心吧，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我家里，朝歌市，成汤一品小区，xx路xx栋1101A，这学期我们两个是同桌，认识了，还成朋友了，所以我把他一起拉来过个年。”

        殷郊说你输了，你要当着我的面给你妈打电话，我也要取乐一回。

        接来就是非常利丝的一段四川快板。长达3分钟。

        杨戬一听这还得了，被他妈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哈哈哈哈哈肯定会骂他不上，那里肯同意。

        殷郊说：“没杨戬好，杨戬比我好多了，我跟他一个天一个地，他读书认真又努力，我要跟他多学习！”

        殷郊还沉浸在刚才恶作剧成功的余韵里，丝毫没发现杨戬已经把手伸过来了。

        当天拎起电话，劈盖脸第一句，“臭小。”

        殷郊跟他一块坐着，猝不及防来一句：“阿姨～～过年好～～”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杨戬的睛是标准的杏仁，目光很清澈，又黑得很深邃。

        太发号施令，换移动电话拨号。

        杨戬被开着免提，老老实实挨骂，吃了。

        我儿长得真漂亮。

        张云华笑：“那你读书好不好？”

        张云华已经在问他：“你是哪位啊？”

        太坐在沙发上，架着，巴一抬。

        杨戬知他妈妈在自己，连忙替殷郊澄清：“没有没有，我同学人很好的。”

        杨戬的瞳孔都放大了，整个人像被灯光照中的鹿，想起来去捂殷郊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妈？

        杨戬他边。殷郊不知不觉把他往怀里揽，假装成听他的电话到底通了没。

        杨戬再打一个，还是没接。

        第二句，“你啷个晓得给我打电话？”

        叫的那个甜，那个谄媚。

        杨戬瞪了他一。

        殷郊摸了一把他的屁，笑得朗无害：会什么事来呢？

        再打。

        电话挂了。

        过了半天才传来张云华的嘱咐：那你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晓不晓得？该注意安全的要注意安全。当初张云华生杨戬的时候，被医生告知有生理问题，但张云华想了想，把泪咽了，当汗了。

        于是整个屋里充满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戬巴巴看着殷郊。

        要是不知发生什么事的人突然走这屋，肯定会摇着捂着耳朵立刻调往回走。

        电话没接。

        杨戬听电话那沉默了，以为妈妈要跟自己发脾气。

        殷郊已经在沙发上笑疯了，捂着嘴巴来去。

        他妈妈叫张云华，是很有名的森林女神，十里八乡的大女，长得比齐后主的妃冯小怜还漂亮，若是用现代的化妆品稍微修饰一，可能也不比某些电影明星差。而且她会打猎，专门用弓箭和弹弓抓森林中极难捕捉胆小的野鼠和獐，陷阱套。小时候经常还带杨戬上山打猎，在村民中的打猎队伍中经常排名前三。换上戎装的张云华，比现代衣装更漂亮。

        张云华说：“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他老汉给村里的啊羊啊看完病回来了，我招呼他吃的去，再见孩们！”

        杨戬说，妈妈，我不敢欺瞒于你，不过事是这样的，我同学人好，看过年学校里就我一个人待着冷清，就拉我去他家里吃饭。我们吃得很好，他买的菜，我就帮忙煮了一，过个年明天我们两个就写作业。

        他妈妈小时候就是靠着边打猎贴补家用边努力读书，去县城里读了书，后来考了个省里的师范学校，后面回到村里当了老师。一生脾气倔。换种说法，杨戬他妈就是那种，极其，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女人。

        殷郊攥着他两只手说，你不打是吧？你不打，那我就不知要什么事了，我的心可野了，现在关也关不住了上就要冲来了。

        他给微信列表置打电话。

        张云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瓜娃。”

        张云华估计是听到殷郊的笑声了，颇有见微知著、明察秋毫的意味，问她儿杨戬现在在和谁一起。

        殷郊闭嘴了，把嘴一瘪，看杨戬，发现那睛睁圆生气瞪人和往常淡定佛系的状态截然不同，真是令人观之即油然心生疼惜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