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莹这才想起来，孙总的司机小刘确实提过，说：“怨不得胡总能看上江阳呢，你看看人家这一手，好么，新衣服二话不说就给捐了，多局气。看，铭牌还在呢。要有发票就更好了，一手，哪怕来个八折呢，也抵一个礼拜工资呢。”他那特有的京腔着那手舞足蹈的小表，别提多逗了。所以这事儿，郑婉莹一直记得特别清楚。

        为江阳走这事儿，胡一浪后来的脾气大了不少，但他不跟员工撒，只是一个人在别墅里喝闷酒。郑婉莹怕他事儿，托私家侦探找过，对方收了钱，小半个月以后给了回话，说是往四九城去了。四九城很大，常住人就几千万，怎么找？郑婉莹唯一能的，就是等。当然，除了等待之外，她还吧之前买的衣服带走了两件，以备不时之需。

作什么也不知，顺着往演，她记得江阳的手机是老式的翻盖机，就在刚才的破屋里面放着。

        郑婉莹是秘书，并不是研究者，她无意于介胡家的生活。江阳穿什么，跟她没关系。衣服买过了，她的职责尽到了，也就行了。直到后来江阳跑去，郑婉莹才从卧室左边的衣柜里拿了她之前的衣服。衣服放在黑的袋面。袋里是各类的调教用，有不少都被漂洗得发了白，显然是经常用的。郑婉莹当初把东西放在这儿，大概有三个原因：一是这地方显，怕江阳又跟上次一样稀里糊涂就送人；二是这柜大，整个人都能走去，柜门里面还了镜，便于试穿；第三，其实有难为，郑婉莹觉得江阳受了调教之后，肯定是想把一的痕迹遮掩一的，有新衣服挡着，是不是能好一些？

        “多大就怀旧了？我爸妈那么大岁数还吃麦当劳、肯德基呢，那忆苦饭可是一不吃――”正说着，电话过来了，“哎呀，我们家老林，诶，我给老林说一声，可得谢谢他在这儿有关系。”尤小小一边说，一边往厕所那边走，生怕吵着孩睡觉。郑婉莹就坐到沙发上，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六了，折腾了大半天，也该给胡一浪报告一这边的况了。她拿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胡一浪发过去，说起来，某些习惯是胡一浪和江阳共通的。只不过，胡一浪是拿着智能手机当老式机用，江阳则是直接用老式机。

        “你这丫，怎么那么实心儿呢？”胡一浪又笑起来，“好几千一件的衣服，磨什么磨？江阳这日过得稀里糊涂的，你给他买那衣服，上两回孙总响应号召说要给贫困山区捐东西，他倒好，直接把衣服打包就让小刘给拿走了，连看都没看。”

        “诶，这您放心。”郑婉莹心里想的是：这你不用担心，孙总早派人给分门别类归置好了，您家给的那衣服，孙总都给儿手底那几个跟班儿了。

        郑婉莹一听就乐了，心说：你们还有趣的。又说：“要不次我先让制衣厂把衣服磨磨，再给您送过来？”

        这会儿，看见江阳把日过得这么苦，郑婉莹就心了。她想着要不要给胡一浪递个消息。但转念一想，江阳宁可熬着，也不回去，显然是气儿不顺，要说，也得跟他打声招呼才行。

        其实，郑婉莹也有个类似的，那还是上初中时候爸妈给买的，花了几千块，在当时算是笔不小的支了。她在胡一浪的别墅里没见过江阳用手机，原以为是对方注重隐私，现在看看，可能是怀旧吧。毕竟，他也老是穿着胡一浪的衣服在别墅里面走。郑婉莹看见过几次，跟胡一浪提过，她说：“胡总，我看嫂穿了您的衣服，是不是我之前买的不合啊？”

        可新衣服买回来以后，江阳还是穿着胡一浪的旧衣服，或许就是胡一浪玩笑似的原因，又或者是他穿旧衣服更安心。

        “怀旧呗，好多人都这样。”郑婉莹笑了笑，算是个圆场。

        林援越找的关系，了个号，一个钟就看上了病，住院也办好了，明天她开车过来接。正好，明天上午有小半天时间，她把孩送到江阳手里，顺便打听一对方的意思。

        “那我再给嫂买两件吧？您这偶尔来个生人，嫂老穿您的衣服，让人看见，不也丢您的面呢吗？”郑婉莹还是想解决问题的，她总觉得胡一浪让江阳穿他的衣服，有惩罚的意味在里面。没想到，这话一说，胡一浪痛快就答应了，还报了个新尺码来，比她之前买的略大了一号。

        “啊，是啊――你说他这人，还拿老手机，还发短信，一现代生活都不过，你说这――”尤小小尴尬地笑了笑，“短信，我都多少年没玩儿过这个了。”

        “您这尺码掌握得可真准。”郑婉莹客套地说了一句，胡一浪随说，“天天手上抱着，不准就鬼了。你就这个号买吧。回看见小刘跟他说‘别江阳给他什么就拿什么。给老区捐东西，捐个一二百的旧衣服就行了。捐个五六千的，人家不谢咱，人家觉得咱都是血虫。’”

        “哦。没有。”胡一浪笑了笑，“旧衣服穿着舒服，我就老觉得新的扎手。你看，拿我这老老肉磨舒坦了，江阳就拿走穿了。”

        那就等孩病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