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动不了。

        钟离压着耐上前，揽过荧瑟瑟发抖的肩膀，她这才像抱住了海面唯一的浮木，由他带着转过去，但依旧走不动——

        能在钟离的威压还这么悠闲自在的，也就只有达达利亚了，他中的每一个字都让荧心惊肉，快要把她推向灭亡的边缘。

        如果再不分开他的手，钟离绝对会开枪。

        “回家。”

        枪械的冰冷像是电，从他太阳蹿肤，再唰一导荧的血里，迅速席卷了全，达达利亚宁死不松，一种莫名的顷刻间涌上她心，泪瞬间夺眶而。

        第二次了。

        “小的生日…去我那过怎么样？我保证，我能比他得更好。”

        ◇　72

        荧全汗竖立。

        荧浑一激灵，脑袋发懵，竟然直愣愣问他，“去，去哪？”

        他倒是衣着齐整，只有领透斑斑痕，荧一白衣却湿透了，凌乱不堪，大片大片的红酒渍，像盛开的罂粟花朵。

        发生过什么，难以想象，又都在不言之中。

        朝夕相，她自认为足够了解对方，所以无比清楚，钟离现在一定气炸了，他暴怒时比平常绪还要稳定，镇定时比生气更加可怕。

        她吓得一，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甩开达达利亚，他握得太紧，令细肤上印清清楚楚的五指印痕。

        “钟离，到底是谁在人所难？你听不来吗，荧小的意思是…不想跟你回去了。”

        钟离的声音骤然响起，中止了荧的胡思乱想。

        钟离注视他这样肆无忌惮，儒雅的也裹藏不狠戾与怒意，他默默将二人全上打量了一遍，最终目光转向荧。

        他狂笑不止，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等他笑完了，钟离的耐心也耗尽了，他重重叹了气，忽而变得无比平静，缓缓念两个字。

        “阿荧，你来。”

        他抬起胳膊，拖住枪，把枪从自己太阳一寸寸移到额正中央，语气意味深长，“钟离，两年前，你也是这样拿枪指着我。”

        “哈哈…你刚才也说不要来着。”他微微勾唇，旁若无人一般与荧闲谈，“还是要？呃…我有记不清了，待会儿他走了，我们再温故一？”

        像事后侣，慵懒，深。

        这已经不是警告，而是命令。

        荧不敢抬看他，也一秒都不敢拖延去，躬着，颤颤巍巍站起来，往门那边挪，却猝然被达达利亚擒住手腕。

        达达利亚睫缓缓眨动，手指不紧不慢敲击枪柄，发规律的，咔、咔的声响。

        达达利亚笑中带刺，话里藏针，压在荧的颌尖堪比一个冰锥，扎透她的脑袋，也戳在钟离的心脏。

        “哈哈哈……”

        “你的人先在港查了货，你又亲自去签

        他说完站起，掸了掸西装上的褶皱，巴搭在荧的金发上，亲昵磨蹭。

没在上穿着了，和捉奸在床又有什么分别——

        他向她走了两步，嗓音沉到谷底，“我来接你。”

        “不要！”荧颤栗怒斥。

        “松手！”

        似乎比起达达利亚的挑拨，更在意她的态度。

        就像两年前那样。

        他不能死在这里，起码不能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这是荧心里唯一的念。

        钟离鼻息哼短促的气音，“既然你还记得，就该更加珍惜这条命，阿荧救了你，可你又对她了什么，她的善心用在你上，我替她不值。”

        他真的已经忍到极限了。

        她觉得自己像被达达利亚钉死在地上了。

        达达利亚也察觉到这一，却还是毫无退意。

        绝对。

        原来是达达利亚还在紧紧攥着她手腕，不肯放她走。

        钟离迅速侧枪，枪死死抵在达达利亚的太阳，他中再也没有往日里的从容，只留满溢的杀伐之相。

        等醒悟过来时，已经动不了了。

        看来这个问题着实稽得很，达达利亚扑哧一声笑了，像一把锋锐的剪刀，划破她和钟离之间紧扯着的一条布。

        一秒，钟离毫不犹豫地扣保险栓，弹簧在里面勾了一声，这是弹上膛的声音，荧再熟悉不过，这辈都忘不了。

        和钟离在一起两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　71

        然而达达利亚被指着的一瞬间，握住荧的手却收得更紧。

        二人分秒不差地同时回一看。

        她当然想回去，回到钟离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从来没有变过，却在不知不觉间，中了蛊，一而再地神志不清，堕落在达达利亚制造的烈与纷争，愉与荒唐。

        他继续沉郁发问，“阿荧，我来接你，你不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