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先解决问题。这样……”崇应彪打量各个机柜和接箱，“我们拆另条母线，重新分UPS，这样三相平衡不好调……但，咳，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以前不知哈，咱伯总还有这特长呢……”黄天化紧抱双臂，意味深长地张望叹。

        二楼的外平台那，伯邑考一番“以自然之力凝视城市困境”的即兴讲话已持续十来分钟。行政人员临时找的便携扩音质量不尽如人意，使伯邑考的声音稍显失真，但即便如此，也引得观众津津有味地听着。

        他说：“这一刻钟里，我们失去了工业社会的月亮，却借此重新审视心中的江……”

        黄天化心顿时“嘶”地一声：真能扯，有。

        “咦，黄总监，您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来不了么？”总秘凑上前，轻声问。黄天化支吾了声，正这时，空中轻微一闪，电力恢复了。

        伯邑考从容地又总结了几句，然后把场交给其他员工。不久，收到崇应彪的微信，七个字，有意义不明：无鬼，速来机房。伯邑考暗觉好笑，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直接过去了。靠近机房，远远就见崇应彪对他扬手，似乎特意在那等他。

        “小苏呢？”

        “让他回去加班写事故分析报告呗。”

        伯邑考瞧见他脸上薄薄一层汗还没退去，意识伸手给他了，不禁问：“事故严重吗，怎么回事？”

        这些本来哪轮得到伯总亲自过问，可伯邑考现在脑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跟公关、后勤的开会，既要大事化小，又不能完全显得无关痛。

        崇应彪先是神秘兮兮往伯邑考背后瞧，好像要确定过来的只他一人，然后歪过肩膀撞撞他，说：“来看个东西，我给你立个大功，你到时候可别给我……唔，发律师函哈。”

        伯邑考忍俊不禁，跟着他绕过机房的墙。那侧是建筑西北角，他们这行稍微讲究风，开展前请了师傅来掌，说西北角煞位，得放带刺植化煞，于是让绿化公司在机房窗外给安排了仙人掌造景，有什么玉麒麟、九龙、朝雾阁……布置得也算雅观。然而现在，所有仙人掌都被整齐划一地割了，从这剌到那。

        上手拨了仙人掌，崇应彪告诉他：“断周围还有痕迹，你看，是被电池的铅酸烧的。所以说，本不是电池老化，就是有人手贼他妈贱。破坏了机房，还连仙人掌都不放过，可丧心病狂了。”

        他生怕伯邑考没反应过来，不停嘴地补充：“明晃晃的商战啊，我的伯总！哼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摸不着脑呢。”

        伯邑考心里已经有了数，看来事接来还要交给警察和监控深究。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心无旁骛地落到崇应彪脸上。第一次，伯邑考觉得脚边这些满球的仙人掌居然很可，笔的还带了伤，更可。

        “是啊，我追的人，怎么这么厉害呢……”

        崇应彪右颊腮帮，掩饰了翘起来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