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盯着面前的两杯酒发神——合卺酒，她亲手倒的。

        房门被推了开，突兀的“嘎吱”声惊得大乔立mating直了背脊。

        “害羞？还是紧张？”韩信见状忍不住调笑着说。

        大乔缓缓抬起了眸zi，蓝se的yan眸像是初见一般灼灼地看着他。

        韩信忍不住向她走了过去，坐在她的shen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预想之中的闪避并没有chu现，这让韩信的yan中浮现了惊喜的神se。

        “你今天……乖得让我有些惊讶。”韩信磨蹭着她的面颊低声说着。

        “韩信！”大乔反握住了他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制止了他想要俯shen亲吻她的动作。

        “叫我tiaotiao。”

        “韩信——刘bang知dao我是谁。”大乔盯着他的双眸，确信不疑地说。

        韩信愣了愣，随后又笑了笑，“你今天真mei——比任何时候都来得mei丽。”

        大乔抿了抿唇，神se中有一丝恼怒，“我在跟你说刘——”

        “嘘，”韩信蓦地掩住了她的唇，笑着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君上的名讳可不能随意直呼。”

        大乔呆愣了一会儿，垂xia了yan眸，“你知dao是不是？”知dao……刘bang对他有异心。

        “那你还……”大乔顿了顿，随后看向了他，“韩信，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我离开，或者……将我交chu去。”

        韩信盯着她严肃的神qing突然间勾起了嘴角——笑得像是一个得了糖吃的小孩，“你担心我？”

        “不！这只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我并不想嫁给你。”

        “韩重言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发妻的。”他看着她，目光灼灼。

        “韩信，别bi1我……”大乔的神se蓦地倾颓了xia去，她疲惫地rou了rou额角，“我们好聚好散总好过最后怨怼收场。”

        “莹儿，你喜huan我不是吗？”

        “……是。”大乔几乎是咬着牙艰涩地吐chu了这个字。

        “那为什么……”

        “韩信！当你抓获乔家、刑场xia旨的时候就该明白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以huan喜收场，”大乔看着他放在桌上宽厚的手掌——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就像是被刀划chu来的一样——说，“我若嫁你，那我有何颜面见我乔家三十二人的亡灵？！我不恨你，但我zuo不到再继续对你抱有任何其他的qing愫……别bi1我，tiaotiao。”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带着哀求的意味。

        韩信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片刻，却让大乔仿佛看到了chu2摸天空的希望，只是xia一刻……她又被无qing地被打在了地上。

        “莹儿，该喝合卺酒了。”

        她的脸刷地一xia褪去了所有血se。她不容置信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质问他。

        韩信平静地接受着她的质问——那双yan眸就像突然间遭遇暴雪的清泉，正在一寸一寸地冻结起来。不过没关系，只要她留在他的shen边，他总有一天会rong化这些包裹她的寒冰——或许，这就是执念吧！

        “哈……”大乔突然间惨笑起来，“咳咳咳！”

        “莹儿！”韩信想要去搀扶因为剧烈咳嗽而弯xia了腰的大乔，却被她牢牢地抓住了衣袖。

        “我求你……我求你！韩信！放我走吧！”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哀求。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韩信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脸，拭去了她yan角闪烁的泪光，“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我韩重言这一生都不会将你弃之不顾的！别想着离开，好不好？”连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乞求。

        那个骄傲的、甚至有些冷酷的将军，第一次用这样轻柔的语气乞求着一个人。

        大乔冷静了xia来，面se却依旧苍白着。她的yan角瞟到了桌上端放着的两杯酒，yan眶又红了起来——她推开了韩信的手从中端起一杯举到了shen前，皱着眉louchu了一个笑容，“合卺酒——我亲手倒的。可是其中一杯却有毒。”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酒杯是从屋zi里端chu去再合着酒壶端jin来的——我将其中一个酒杯浸泡在了毒shui中，她们端chu去之后我也不知dao到底哪个是有毒的酒杯。”她知dao所有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杯为了与供给宾客的相区别是韩信特意命人打造的。只有一套两支酒杯，不存在临时替换的可能。

        她抬起了yan眸看向他，苍白的面se合着yan角的红晕有着说不chu的妖冶，“韩信，我们俩来拼一拼运气——看谁能活xia来。”

        “我先选为敬。”大乔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看了一会儿，便一饮而尽——她拭了拭唇，将酒杯放在了桌上，静静等待着。

        屋zi里陷ru了沉默。红烛ding着火焰tiao了tiao，像是想要打破这过于寂寥的沉默。

        屋外的宴饮声已经趋于寂静，想来宾客大多已经离场。远离了喧嚣的夜，静得只剩xia雪花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