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被这栋楼活活吞。

        “白阿姨说你的手是她不小心划伤的，但怎么可能――这么多惊悚的伤，”他背着因果，走过一群小学生组队去游玩的队伍，冷不丁地说，“但是你不是说是自己的吗？”

        “她本来就没有打我打到能判刑的程度，”因果嘟囔着，“是我自己差，心理素质差，所以看起来她好像经常待我一样。”

        小时候他经常背着她，因果的脚不知是中了什么咒，从小到大一直都在骨折，不是从楼梯上崴了脚，就是玩的时候崴了脚，要不然就是跑步的时候崴了脚，反正记忆里总会有忠难背着她上楼的影。

        直到沉默延续至那破旧的居民楼，他仰望着家里的阳台，因果就是从那里被他推。

        可能是今天太冷了，话都被冻住了吧。

        他中呼薄薄的白雾，不知思索着什么，很快就低了去，背着因果踏了那扇被砖抵着永远大开着的绿铁门。

        “你别再被她的贬低式教育荼毒了――”

        但绿灯亮了她还是乖乖地缩在他怀里。

        一声声汽车鸣笛声中，他们又默契地相对无言。

等红绿灯。因果推搡着他但又怕自己真的掉来，忠难说“过路的时候先别闹”，她真就不闹了，但只停了几秒钟，又闹起来说“我跟你一起被车撞死算了”！

        忠难蹲了，把手摊在两侧，示意着让她上来，因果犹豫了好些，还是被他一句“你不上来我就接着抱了”所屈服，麻利地搂上了他的脖。

        忠难皱起了眉，在面前的红灯停了来。

        因果搂着他的脖，声音都渺小了来嘴说：“我又没说。”

        他无奈地叹了气，“你连这个都骗我，那你在警察局里到底说了多少假话。”

        “你还要维护她？”他侧过脸，因果把脸埋在了他的后颈，本看不到她的表，“你知不知她在你摔楼梯之后差连医院都不愿意来，都没看你一就走了？”

        她仿佛是伏在他背上长大的。

        绿灯亮，他背着她穿过人群。

        “我说你别说了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忠难收回了后面的话，安静地听她在后说，“你有那么多人，我只有我妈啊，你放着那些人的不要，来招惹我嘛啊！”

        因果埋在他后背上发抖，搂着他脖的手臂突然紧了些，掩在里面的声音闷闷地飘一句：“...你别说了。”

        过了路气也消了，她让忠难放她来，他一声不吭，她死着他的脸说“放我来，你背我行不行啊，这样太丢人了”，他才允了把因果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