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么多年，我见过跪在地上说自己几把够大肯定让我满意的，也见过狗叫着说自己会当一辈忠犬的，却唯独没遇上一定要我相信他是我的。

        鬼真的会人吗？

        我不禁想起某人，他堕落到地狱变成鬼，与我巫山云雨，送我金银珠宝，偶尔也会带我回忆不怎么好的往昔。他也说我，他还说再也不会放开我。可活着时他视我为敌人，而现在就像多年前在旧厂街一样他离开时仍然会把我留在原地。

        那小孩自现在西区，便每天都会来娼馆，带着不重样的礼，说着重复的。

        老师，今天我过生日，可以祝我生日快乐吗？

        他捧着一束玫瑰花（这在意味着死亡的地狱里很少见，稀少而珍贵）旁的属捧着地狱级甜品店的招牌糕。

        老师，今天淘到一件古董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啊！

        他抱着不知从哪位贵族手里抢来的玉壶狼狈地站在我门前，明明气都没匀，还要摆个自认为帅气实则搞笑的姿势。

        ……

        老师，我带你离开。

        老师，我拼死也会带你离开！

        刚结束一场贵族盛宴的我连掀开瞧他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间觉到他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我搂在怀里。他在我耳边说了好多话，抚摸着我被不断切割拆卸然后重新组装的躯，颤抖着无声哭泣。

        他说却从来不，该说他是个傻吗，我明明需要的是后者吧？

        虽糊住了我的脑，却没有糊住我的心。囚于牢笼中数十年的人遇到一双如此定想要将自己拉去的手，我想没人会忍住不去碰。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节，在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带我走的时候，他消失了，仿佛不曾现过一般，没有人知他的踪影，也没有人还会记得他。

        少年消失的那天地狱起了一场红雨，瓢泼的血红大雨昭示着一方者的落幕。我想恐怕又是哪里起了纷争。

        李响

        我好嫉妒，我好后悔。

        我嫉妒那个少年让启有了一丝改变，我后悔没有早将他除掉。最初我也如他这般想要带启离开那片腌臜之地，将他绑在边让他只属于我。

        可当我想要实施时，一只手掏了我的心。手的主人贴在我耳边告诉我，带走他，我就会忘记他。这其实算个交易，拿我的换启的自由。

        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可我却犹豫了，甚至到最后我拒绝了。

        忘记启的李响，不会再去启的李响，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为他而来，数十年来我所犯的十恶不赦之罪皆是因为我他。没有了源，我所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能失去对启的，只有他这个罪恶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乐园。

        那个人当然不会只和我一个人交易。被我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同样如此。

        可那家伙真是固执啊，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交易。

        别说是我对他的，便是我的命也无妨。看他饱受屈辱折磨，不能将他拯救我宁愿与他同死！

        在我质问他时，他如此骄傲地回答我。

        好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他！

        了结完一桩麻烦事，便格外想念他。去到娼馆从侍者中得知他今天一天都拒绝接客。我心里一沉对那家伙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凭什么成为了鬼的他还能动摇启。

        不顾阻拦，我踹开了他的房门。跟在后的侍者还想劝阻，却被房的他止住了。

        说实话，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暴又翻腾了起来。和他重逢的这些年，与他相的几千天，我每次见他时，他不是在与旁人交媾就是在自我安。他被改造的太彻底了，没有他本就活不去。

        可他现在在什么？

        他竟然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摆一副伤悲秋的模样。而他这样的原因，除了那个死去的小鬼我想不到别的。

        我走到他前将他的脸掰向我。他的双依旧光滟潋脉脉，可不同以往其中缺少了不受控的望，而多了分难言的苦楚。

        有心事吗？

        我摩挲着他柔的颌轻声开。

        他的已然因而燃烧，轻微的碰就能引得他战栗。我看着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隐忍的表，躁动的新鲜让我想要立刻将他贯穿。

        可就在我俯想要亲吻他时，启淡淡地开了，我以为他要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