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虽是东的人，可这夜间城是否先上报中，您看，我们这也不知太今日遣您去的消息，您这突然回来……”

        “东办事，事急从权，若是太等会怪罪起来，你能担得起吗？”杨清樽闻言质问。

        “这……”

        见那守卫一时不知怎么办，但困在这总不是个办法，跟上来的杨断梦便走了过来。

        他的官服倒还好端端地穿在上，他低解自己腰间的腰牌，交给那守卫，淡声开：“一个时辰前去的，去拿给你们上的金吾卫，南门白参军给放的行。”

        那人闻言一愣，觑了杨断梦上的官服，据自己多年看门的经验来看，对方这衣服至少是五品以上官员的。

        于是他立将原本有些为难的脸收敛了起来，一边接过腰牌，一边对着脸有些发青的杨清樽打哈哈：

        “瞧您，早和我说东是过了金吾卫那边的手令不就好了……”

        然而杨清樽的脸却随着他说的话愈发难看。

        那守卫只当两人是一起办的差，生怕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转而又对着杨断梦：

        “两位大人先去吧，既然圣人的金吾卫已经知晓了，那延平门也不必查验了，办事要紧、办事要紧。”

        杨断梦笑肉不笑地客套了句“多谢”后便牵过杨清樽的匹，示意他先赶路。

        延平门是长安的偏门，今日又是上元佳节，长安这一百一十坊的人多数去了朱雀大街观礼，因而这偏门路上很是通畅，不像从之前从南门来时路过的朱雀大街一样。

        只剩几家不打算门的留在屋里同家人团聚，因而这街上虽然张灯结彩，但看上去也有些冷清。

        杨清樽在延平门守卫那碰了心不是很好，步便走得快些，仿佛想把后人甩开一般。

        街上有三三两两买了乎心正赶回家的，被风歪的气迎面扑在杨清樽的脸上，他却连睛都没眨一，家家的灯笼红光时不时就会落在他的肩背上，却总落不到心里。

        杨断梦知他为什么生气，于是加快了步，跟了上去，安抚般拍了拍杨清樽的肩，：“殿的困境只是一时的，目光放长远些，总能等到平步青云的日——”

        然而杨断梦这劝的话却让杨清樽觉得自己仿佛被说教一般，意识地排斥起来，只见他甩开杨断梦的手，将这几年来的不甘趁着今夜一脑地发来：

        “谁要你多闲事，官大一阶很了不起，用你来置喙我的事？若不是当年——”

        他说到一半却没声了，无厘的恼火让他将不悦都怪罪到了前人上，可杨清樽也知，除了当年对方的失约外，很多事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基本都是杨家的缘故。

        可他要保杨家，便只能舍弃师怀陵了。然而他又真的能怪师怀陵吗？

        他怪不了，他只是委屈和不甘罢了。那官服刺红了他的，让自己碰后的难堪更加无措起来，好像他在外一直维持着的东西都在如今杨断梦的衬托被净了。

        若他还是江南杨家的小公，那他当然不用在意这个，可他如今已经被放弃了。也正是今天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年少时的喜可能只是一种在上的施舍，他觉得喜，于是一厢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