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最后两个字。它们太过骨悚然，我甚至不敢说。

        不对吧？

        “可是，难你不怕被我当作假想敌，在半夜三更被我……”

        李唯的脸上浮一抹失落来。

        李唯注视着我，仿佛背诵什么般，认真：

        “你只是看到了与别人不一样的世界……还记得杰?波洛吗？”

        可惜我只是个泯然众人的俗人。

        他不吝于用最华丽的辞藻来修饰我，尽我们都知……这是善意的谎言。

        就像其他人那样。

        我看着他的睛，那里恍若黄昏时的夕阳，漾着最温柔的余光。

        “李唯，你不会觉得我脑有病吗？”

        可他并不曾怀疑。

        我的确对他了很多过分的事。

        ……杀掉。

        我躲避起他的注视，轻声。

        时间好像凝在这一瞬。

        当时我以为他要带走小瑾和小瑜，心急如焚才脱而……

        我侧过脸，看向李唯。

        他的掌心很温，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后颈。

        这大约是很稽的一幕，一个成年人，竟然向另一个成年人求证自己的脑袋有无问题。

        我牢牢地盯住了他。

        为一个通过了量表测评的正常人，李唯首先应该怀疑我有没有更严重的神疾病。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意识到，前的这个人，与小优……是如此不同。

        “你不是，西西。”

        “我可能患有妄想障碍，李唯，这是神分裂的症状，我可能是个……疯。”

不是他的错。

        他的掠过诧。随后抬起手，安地抚摸起我的后颈。

        哪怕……昨晚她才怀疑过这个人脑有病。

        好家伙。

        我猛地抬起，果然李唯正偷偷地打量着我。

        就像……小优那样。

        “为什么这么问？”

        “这也是杰?波洛的作品，他一生都为解离症所困，但也正因此，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比如这幅画，我们看到的是天空和大海，他描绘的却是时间与永恒，或者说……生命与死亡。”

        或者说……他只是不想去怀疑。为华国保密局的李局长，惯了阴诡之事，不可能不去怀疑这一。

        他是指跨年时在古都饭店提到过的那个象画大师。

        他低，贴在我的耳畔。雪松的气息浮动，抚平了夏夜的悸动。

        他的神很温柔，仿佛淌在夏夜里的月光。

        我看不时间与永恒，也看不生命与死亡。

        等等。

        真……不愧是当年帝都的考状元。

        我嗫嚅着说了最后的两个字。

        这似乎是新拍回来的一幅画。撕裂的画布上，绘半天半海的场景，一夕阳铺于其中，深橘浅蓝，明暗相间。

        浅的眸底闪过瞬间的心虚，不动声地飘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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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了眸。

        我了，转过去。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提离婚时说的话。

        大约是为世家贵公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李唯在鉴赏方面有着很的造诣。

        “西西，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不带走小瑾和小瑜，就不会……杀了我。”

        “与其说是艺术家创造了这世上的杰作，倒不如说这些艺术家才是杰作本——就像你一样。你们总可以看到世界的另一面，而我要通过你们的睛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所以对我来说，西西，你不是疯，而是这个世界的杰作……最好的杰作。”

        那是我们最剑弩张的时候，尽一切都来自我的幻想，如今旧事重提，更是倍羞愧。

        我明明说的是只要他带走小瑾和小瑜，我就会杀了他。他变了个充分必要条件，就把自己从主动加害换成被动受害了？

        他转过，看向了两侧龛之间、那约两层楼的巨幅画作，晶泡泡球吊灯如瀑布般倾泻而，照亮了棉花糖沙发后方的背景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