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酣睡正香的相柳轻轻放在地上。或许是两人刻意为之,先前那极为凶险又几位短暂的争斗都没有波及相柳丝毫,所以他没有被打扰到好梦,仍在酒意中醉得好眠。
涂山璟撑着膝盖,有些费力的站直,抬手
去了唇边的血迹,轻声开
。
“你可以报复我,玟小六”
他没有叫玟小六的本名,反而叫了他在清峰时,在防风邶面前的那个化名。
“但你不能伤害他”
涂山璟垂眸,望着地上白衣染血的相柳,中的心痛甚至在推动着他的瞳孔颤抖。
“呵……”
玟小六只嗤笑一声,对于涂山璟的话他除了觉得好笑,并无什么其他受。
对于自己的仇人,一对恶鬼在自己面前搞伉俪
深那一套,玟小六表示他完全无法被
动。你们愿意为了对方去死想护住对方那是你们的事,他只想他们都去死而已。
可涂山璟却好似浑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
“他是相柳,却又不止是相柳。
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和份,我想你应该会知
。”
涂山璟忽然抬起,那双黝黑的眸
噙满不甘与悲凉。
“是你带正辰荣的吧,除了你诡异的能力,我想不
正
还能有什么变数。
如果不是因为他带你回来,辰荣不会有今日;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你去引走天罚,你们也不可能杀辰荣;如果不是因为他带你回来,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修仙界第一人,而不是要被你拿剑抵在脖
上要挟……”
涂山璟一字一句仿若泣血,哪怕玟小六明知这可能是鳄鱼的泪,可能是恶鬼的欺骗,可那一刻,他仍不由将目光落在了那重重法阵中央,闭目沉睡的
脸上。
那个,有着一张与他的邶,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他的发是银
的,太过冷冽
人,而邶的
发是黑
的,沉如
冬幽檀。
但他也仅仅只是恍惚一瞬而已。他很想嘲笑那位与他哥哥斗了十几年的涂山族长,怎么会觉得这样糙拙劣的谎言他能相信。
可他又突然很想顺着这位涂山族长,去听听看他还能说什么话来。
于是他面上作惊疑状,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涂山璟已经看不大清阵外玟小六的脸。
“你清楚我在说些什么”
涂山璟抬起手,将不远那几枚钢针摄
手中,即便伴随与此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与即将到来的,携带无尽痛苦的死亡。
“折磨你的那些事,不过是源于我心中的妒忌,那是我心中的晦暗,从至尾都与相柳无关,说是他
的令,不过是想让你恨他而已。曾经在你面前表明
份的人也是我幻化的,你在辰荣那些年,除了在铁木峰地牢那一次外,你见过的相柳,都是我。
他不愿欺骗你,更不会伤害你。
是我恨他那般在意你,恨到只想杀了你。
只可惜,你却没有死成。倒让他这些年来支离破碎的意与相思,尽数错付了。”
玟小六瞳孔微动,他看着那拿着销魂针,摇摇坠一般的涂山璟。对方仿佛已不再是同他辩驳,倒更像是在忏悔自己,向何人忏悔,也分不大清,只是那忏悔中掺杂的担忧与不舍太过
烈,就令玟小六都好似
受到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