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不愿意看见我听见我的吗？？”

        “这只是一种假设的可能。”

        “我你用什么办法，去国外请脑科专家也好心理专家也好怎么都好，继续帮他治，直到把他医治好为止！！”

        紧接着楼传来摔门和踢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拾级而上的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

        “徐时宇，你醒了？”和刚刚暴躁的怒吼不同，朴赫放缓了语气，轻柔里带着隐约的期待，“今天觉怎么样？”

        徐时宇不想给他任何回应也不想让朴赫知自己恢复了听觉，于是选择继续紧闭双唇装作毫无所知，这对他而言并不难，甚至可以说驾轻就熟。

        朴赫顿了顿，等了很久，见他与之前一样毫无反应，便有些失望地咬了咬唇。过了会他自顾自地振作神牵起了徐时宇的手：“算了，我还是先带你去洗漱吧。”

        这样的失望从他得知徐时宇脑里的血块消就能不再压迫神经，有很大概率能完全恢复正常的那一天起，每天都在上演。他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被鲜血淋漓的梦魇折磨。可是逐渐的，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害怕的究竟是徐时宇会一辈无法复原，还是徐时宇一旦复原便会立刻上毫不留恋地离开自己。

        徐时宇就是悬在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许一秒，他就会被这把利刃刺穿膛而死无葬之地。可是在这之前，他可不可以欺骗自己那些温的回忆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呢。

        朴赫觉得鼻有些发酸。他把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和放满温的杯在徐时宇手里，然后在他默默刷牙的时候走到他后环抱住了他的腰，把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一贯是他最喜的。他一边把玩着徐时宇发尾变长的碎发，一边侧着在他耳边低声：“徐时宇，你非得这样疯我吗？”

        徐时宇以为他识破了自己在装聋作哑，手一抖漱杯里的温撒了来。然而朴赫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蹭着他的耳垂继续说：

        “我受到惩罚了。所以能不能别再离开我。我已经……只有你了……”

        没有人会对一个听不见的聋说谎。徐时宇当然清楚地知这一。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阴谋论。朴赫到底想从自己上得到什么呢？不那是什么，他都给不了。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朴赫，这几乎是一定的事。

        洗漱完毕后，朴赫又牵着他来到餐桌前喂他吃早餐。徐时宇本不知自己吃了什么，只是在汤勺和碰到他嘴唇时机械地张嘴吞咽。就这么味同嚼蜡地吃到一半，朴赫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听见朴赫似乎放碗拿起了手机，然后响亮地“啧！”了一声，又把手机重重的摔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