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还是担心，周佳文这人疯起来命都不要，今天这趟意图明显，他一时疏忽被试探去了。

        只不过……

        她把埋在张秀华常穿的那件灰羊衣里，线柔的混合樟脑的香味。

        周拓灭烟，一墙之隔的房间已经没了光亮，听声音静悄悄的。

        林缊月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还了个奇怪的梦。

        上学不累，林缊月说，但生活好累，外婆。

        梦里的一切都好的不像样。她并不想离开，但随记忆的苏醒，一切都在逐渐褪，在景回归黑白前。

        林缊月也没个心，周佳文叫她到房里，还真跟去了。周佳文在电话里是故作玄虚了好久才说，要不是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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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你最的冬瓜排骨汤，没在学校吃零吧？

        林缊月不打算看，但睛已经瞥到，上面写：缊月，我和你黄姨从国回h市探亲，有空见一面没？

        风车不转了，她拨着。

        没风了，但车依旧在前行。林缊月突然清楚意识到这是在梦里。她离开学生时代太久，张秀华也早已离世。

        不用想就知他会用哪些旁门左来达成父二人盘算已久的事——将周放山和他踹台。

        他倒是无所谓。在不在周氏事，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骨瘦如柴的，昔日漂亮的脸庞因为缺钠而浮。

        她在后座，着校门买来的风车，迎风吱溜溜地转。

        “外婆，我好想你。”

        她没回复，关掉手机，翻再次尝试睡。

        她现在是在上中。为什么还住在张秀华家里？她此刻难不是在h市，住周拓家么。

        林缊月醒了，盯天花板发呆。

        她有好长时间没梦到过张秀华了。有段时间在梦里见到她，全是弥留之际的样。

        张秀华还在温柔的说，累不累？上学一整天，一定累坏了吧。

        林缊月被这样一提醒，竟真觉得累坏了，像一直不停朝前奔跑的人，突然迷失方向，停在街边徘徊张望，不知归。

        没有。她看着在迅速后退的风景。到一阵奇怪。

        好的，外婆。她轻轻贴着张秀华后背，今天晚上吃什么？

        梦里她还住在外婆家。放学后张秀华依旧骑脚踏车接自己回去。

        今天回家练五张字，笔我都帮你洗好了。

        放到嘴边的烟停了，周拓深皱起眉。

        闹钟还没响，林缊月查看手机，才凌晨两三。一小时前有个很久不联系的号码发来消息。

        可林缊月从来没见过她去世时的样，就连葬礼都险些错过。这又怎么会是她最后真实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