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对不起。”沈泠分明的骨节逐渐往，扣住她的腕，他贴靠在她指尖，望她里，“你自责，我才会受伤。你明明知，这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总得未雨绸缪。怕伍桐女士临到家门，又找借，把我一个人丢。”

        他好像已不像从前那样毒嘴――

        待伍桐皎洁的拇指到他唇，甲片刮过粉唇，伍桐看见沈泠微微张，伸了她的指心，她才知，沈泠现在，是在诱惑她。

        伍桐缓缓松开手，却被沈泠劫掠，长指禁锢着她的骨节，她被他带着，抚向他温的面颊。湿的吻落在她手心，他拿脸蹭她的手，像是想要被她的手全然包裹。

        她的声音很凉也很温柔：“沈泠，对不起。”

        女人很吝啬，又像给浪狗丢火一般，一个吻三秒都不到，便不留地离开。沈泠额间碎发落几丝，挡住了绪难辨的。他盯着女孩的发，她半阖的睫，猝不及防又被她回望。深黑的眸里碎了玉，这怜惜之意大约无数次在她里，被别人误会成意。

        仅仅是依据白天的经验，伍桐发现这个办法十分好用。面对沈泠，她总不善言表，或许是因两人之间不必达意，亦能看见对方的灵魂。语言反而变成最没用的东西。

        灯幽暗，沈泠的面容上投一片阴翳。伍桐用力踮脚，并未预谋，手却准地摸到他的领带，轻轻挑，一扯。

        伍桐借着暗光将最后一品药检查清楚，说：“嗯。”

        可余老一直住在这里，对他来说，此并没有什么问题。

        伍桐手还在沈泠大衣袋里，余老声压，一时周边遛狗遛娃的都望向他们，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余老还是和从前一样有力关心年轻人。

        伍桐与沈泠才转行过几步，卫生所又传余老的声音：“丫，晚上注意着，该防护的都要防护。别没有节制，这边小区都有中生怀上了……”

        “当年我对你的并不健康，那是一种束缚与掠夺。你走投无路，产生的也许是错觉，我那时候本不知该如何理，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事实上，也是我伤害了你。”

        “要添置什么，我们明天再去买。”沈泠看了时间，阻止她再继续整理去，“别太担心了，老人比我们考虑得清楚。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不可能一天照顾到位。”

        挡风被合上前，余老站在门里，手挥了一遍又一遍，说：“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好。”

        她想安沈泠，想哄他，亲亲他就可以了。

        “我又不会跑。”伍桐笑他。

房间与卫生所，一切都破旧如上世纪。时间过得太快，在外面走过一圈回来，这里已经苍老，家腐朽，窗栏生锈。

        沈泠并未因此松开伍桐的手，反将她扣得更紧，带她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