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一些。小崽们得寸尺，几乎就要爬到他的脸上来。卫明真索躺了，任它们又拱又，他觉得自己全然被当成了一块优质的垫。

        第三日。

        揭药纱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血迹了，伤当中深红，边缘微微泛着白。江听卫明真给他描述，说这是快要结痂了。

        可是看着还是吓人，卫明真小心地问：那现在还会疼吗？

        早就不疼了，我是那么气吗？江笑着敲他的。

        卫明真不作声了。怎么会不疼呢？他晚上睡不着，分明听见师兄整宿地辗转也无法眠。

        卫明真在墓林碰见了一个人。

        这人祭拜过正收了酒壶，叮叮当当的腰牌挂在他们，他问卫明真来祭拜谁。

        卫明真摇了摇，说自己在找一种草药，想来墓林也碰碰运气，说着给他比划着独叶草的样，问他有没有见过。

        那人又坐，把残酒分给卫明真一些，同他边饮边去回忆。

        许是见过？也记不清了，我也寻过这药草，也寻过许多年，大约是见过然后错过了。

        卫明真不忌讳的去抿那盅酒，杯中过咙辣得他倒着冷气。那人看他的样抚掌大笑，说他还欠些火候。

        那人临走又说，墓林是不会有独叶草的，墓林的每一片叶都是红的。

        卫明真还是找遍了每一棵红叶红花的树――倘若它也被染红了呢？

        木牌和铃铛在林叶间一刻不停，月光照彻风霜，卫明真知自己该回去了，师兄还等着他吃饭。

        墓林到明山馆太远，山里的夜路难走，寒风卷着霰粒砸在脸上，冻得他脑门儿生疼。卫明真恍惚间一脚踏空，从参差嶙峋的碎石崖边落了去。

        断崖不，只是冷不丁暗算了他这一。蜷缩在崖底，卫明真直直望着辽远的天空，这片幽深的星域他已经看了快有四年的光阴。

        冷风很快把脸上划开的小都冻上了，他这时候才觉得左手钻心的疼。举到面前，无名指的骨分明错了位。

        卫明真咬紧了红巾把那手指正回原位，叼着布带的一捆牢了，撑着一地碎石站起――实在有晚了，他怕师兄要担心。

        江果然还是担心了。

        卫明真一脸让割开的小，说自己练功回来不小心踩空了。江捧着他的脸挑去碎石渣又涂上药粉，皱着眉直替他害疼。卫明真把手指的伤妥帖的藏在手套里，没让他的师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