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再努力一？”

        “怎么努力？”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天放学后一时间帮你补习。当然，要是你不想，那就算了。”

        一缕裹挟着夕阳的风从窗外涌，掠过苏旭的衣袖，又扬起女孩额边的碎发。迎着光，苏旭在那莹透而纯净的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它们像是两汪由善良汇集而成的湖泊，用纯然的好意浸透他的影，又将它淹没。

        说实话，十几年的人生里，不是没有人对他好过。只是那些人的善意里都夹杂着私心与索取、虚伪与敷衍，在他们里，他是不是苏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财阀少爷的衔。他逐渐在这种环境放弃期待，也忘记了被人真心对待的觉。

        但女孩是不一样的。

        她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苏旭而已。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卸平常在她面前营造来的、温和的伪装，苏旭直白地发问。

        这些她施舍给他的，微小却久违的温令他着迷、令他上瘾。尽他知女孩并没有其他意思，但他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被她引了。

        黄昏的光线在女孩底燃细碎的辉光，她直视着他，像是认真在思考着什么，沉默半晌，才终于回答。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如果你非得需要一个理由的话，就当是我想还你那杯咖啡的人吧。”

        她的笑容在光的映衬更加明媚，扰乱了苏旭的心。

        “一杯咖啡而已，能买你这么多时间吗？”

        “或许不能，所以你以后多请我喝几杯好了。”

        看她调地冲自己眨了眨，苏旭被逗笑了。

        “你真有趣。”

        他没能从她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却忽而到一阵释然。未来太过遥远，他没有能力去构想，但此刻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他可以用尽全力去珍惜。

        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那今后就拜托你照顾我了，老师。”

        伸手，男孩笑得粲然，睛弯成两细线。

        视角拉远，放学后空旷的教室里，橘的余晖定格二人两手交握、又相视而笑的瞬间。

        自那以后，苏旭和女孩的关系更亲近了一步。

        他逐渐女孩的社交圈，吃饭、课间、甚至放学后几乎都和她形影不离。随着时间推移，女孩在他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但相应的，他们如此要好的模样也成为了同学们课间闲聊时的谈资。

        “新来的大少爷怎么总是和她在一起？他们该不会是在交往吧。”

        “肯定是呀，长得帅又有钱，谁能不心动。”

        有一段时间，学校里盛传起他们在交往的谣言。苏旭并不在乎这些，但不知从何时起，谣言传着传着就变了风向，从一开始单纯的八卦转为带有恶意的揣测。“攀枝”、“心机女”、“茶艺大师”……众多能刺伤人心的词语加在女孩上，让女孩肉可见地消沉去，连带着苏旭也被气得不轻。

        造谣的成本太过低廉，不明真相的人又总是随波逐。很多时候，人们只是想在闲谈之时满足之快，至于真相是什么，没人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也并不重要。最终受伤的，只有被谣言伤害的人。

        自幼在复杂的环境里成长，苏旭早已悉了人心的阴暗面。他知温和的手段不足以对恶起到震慑作用，所以在谣言扩散到沸腾之前，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