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回来,如果陈凤不是那个小白脸,就意味着要找的人又多了一个,又要在大海里多捞一gen针,这难度不比五百金铢轻多少。
程宗扬满心纠结地叹了kou气,“如果陈凤当日也在脚店,那已经找到了四个人,郁奉文、杜怀、陈凤和延玉。剩xia只知dao有一个拉琴老人和一个疤面少年。今天这麽巧,不如咱们回洛都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拉琴的老tou。”
卢景dao:“如果要回洛都,咱们早就回了,何必再留在偃师?”
“计将安chu?”
卢景起shendao:“我们去找脚夫!”
“为什麽?你不是说不好找吗?”
“原本不好找,但我们现在知dao陈凤是个商人。”
“你的意思是……”
“那几名脚夫很可能是陈凤带来的。”
“可你怎麽知dao那些脚夫在哪儿?偃师吗?”
“陈凤是义阳人,义阳最有名的chu产是漆qi。”卢景dao:“我们先去偃师的漆店。”
程宗扬跃起shen,“那还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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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来的经历,使程宗扬对卢景信心满满,结果一直找到午後,两人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今天的好运气似乎在上午就已经全bu用尽,他们找遍了偃师所有的漆行、qi皿店,甚至所有的脚行,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别说近些天去过上汤的,连卢景描述chu来的陈凤,都没有人见过。
最终卢景不得不放弃这条线索,那个陈凤虽然在偃师,却似乎gen本就没有zuo与漆qi相关的生意。
回到客栈,两人随便吃了dian东西。卢景蹲在蓆zi上,一手拿着窝tou,一手用筷zi沾着shui,在案上一边画一边琢磨。
“两间上房,陈凤与延玉住了一间,郁奉文和杜怀住的是通铺。另外一间上房的客人很可能是疤面少年,也可能不是。拉琴的老tou肯定住的通铺,如果这样的话,通铺还有五个人。”
卢景啃了kou窝tou,“一名脚夫能挑一百二十斤,如果有五名脚夫,就是六百斤。六百斤的货wu,会是什麽呢……”
程宗扬在看那幅仕女图。自己还是tou一次看到汉国的帛画,绘画是以线描为主,笔法简练明快,看得chu绘者的手法十分娴熟。虽然帛上的颜料非常普通,墨汁洇在绢上,线条边缘有些模糊,但笔迹匀细liu畅。上面的女zi眉目秀mei,颇有几分姿se。那女zi对着镜zi,翘起手指,唇上有一dian鲜艳的红se,似乎正在涂抹胭脂。朱砂的se彩倒是很鲜艳,只是绘者上se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小心,连背面都沾了一些……背面?
程宗扬把那幅帛画翻过来,背面有几片模糊的红se,连起来隐约能看chu一只手掌的形状。
程宗扬抬起tou,尽量平静地说dao:“五哥,你猜这个陈凤zuo的什麽生意?”
卢景用筷zi敲着几案,“义阳除了漆qi,还有……”
“朱砂!”
卢景停xia筷zi,然後把剩xia的半个gao梁窝tou一kou吞xia,“回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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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阳并不chu产朱砂,但朱砂在六朝用途极广,既是功效通神的药wu,也是炼丹、制符时必不可少的原料,同时也是化妆品的重要来源,还有另外一项用途,是作为漆qi的颜料。
季jin前些天刚作成一笔生意,丰厚的收益让他立刻就纳了一个小妾。这会儿坐在店里,被午後的阳光一晒,整个人都昏昏yu睡,他打了个呵欠,愈发怀念自己新纳的小妾,只想赶紧回去冲个凉,抱着香penpen的小妾好好享受一番。
门前阴影一闪,有人jin来。季jin尽力堆起笑容,对客人dao:“不知两位要买些什麽?”
一名有着两层xia巴,看上去feitou大耳的客人dao:“丹砂。”
季jinjing1神一振,“客人算是来对了,本店的丹砂都是上好的辰砂!大的一块就有数斤,即使研磨到细如微尘,se彩照样深红鲜亮!”
那客人腆着肚zidao:“一斤多少钱?”
季jindao:“丹砂都是以两售卖的,一两二十钱。”
旁边一名客人dao:“哪里要二十钱?十钱就能买一大包。”
腆着肚zi的客人哈哈笑dao:“兄弟tou一次来洛都,有所不知,这里是直市,市中的货wu都是不讲价的。”
季jin心tou一喜,这胖zi是外行啊!洛都的直市确实是言无二价,说多少是多少。可此地是南市,跟直市八杆zi都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