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关系。但如果找不到人，侯爷一旦发怒，那就不好说了……”程宗扬说着，把几枚银铢推到经纪衣袖。

        一个瘦削的汉弓着腰踏院门，那汉肤黝黑，上穿着一件葛制的短褂，他低着，的肩膀上扛着一磨得发亮的榆木扁担，张开的胳膊肌肉像钢丝一样一条一条隆起。肩上骨突起的位已经被常年累月的重担磨平，此时扁担稳稳放在上面，前後各挑着满满一桶，为了防止桶里的泼溅来，上还盖了两片荷叶。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微微抬起衣袖，几枚白亮亮的铢钱。

        卢景厉声：“初九那天，你是在上汤的长兴脚店吧？”

        “辰记脚行，在通商里，客人一问便知！”季生怕这笔生意飞了，赶紧把专运丹砂的辰记脚店详详细细对两人讲了一遍。

        经纪态度终於松动，“若是与敝行无关的话……”他抬手住那几枚银铢，然後咳了一声，“我来看看。”

        经纪飞快地瞟了纪录，“老四、老七兄弟去伊阙挑货，十八日才能回来。石蛮倒是没门。”

        卢景叫了一声，“石蛮。”

        卢景与程宗扬交换了一个。洛都多有胡人聚居，只是不知这个石蛮是被大军掳获的胡人隶，还是赔了本钱无法回乡的胡商，又或者是定居的胡人後裔。

        那客人十分好说话，“明日就明日！”

        卢景冷哼一声，板着脸：“石蛮，你可认得我吗？”

        “三人。”

        那汉抬起，只见他窝凹陷，瞳孔是淡淡的黄，虯曲的胡须从两腮一直连到鬓，却是一名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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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拍着柜台：“你说是不说！”

        五百斤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能卖去，自己再纳个小妾的钱就有了。季打起神：“客人若是要的话，明日就可以到货。”

        季张大嘴巴，半晌才：“实不相瞒，小店只有一百多斤。”

        辰记脚行的经纪摇了摇，“敝行从不漏客人的份和委托品，两位所请，恕难从命。”

        经纪盯着那几枚银铢，慢慢：“与敝行无关吗？”

        卢景摆恶狠狠的样：“我们是南城武馆的！那天我们武馆的杜拳师跟你都住的通铺，难装作不认识吗？”

        “几人？”

        石蛮放瓢，

        另一名客人泼冷：“五百斤太多了，咱们又搬不动。”

        石蛮喝着，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经纪板着脸，微微了，中却：“恕难奉告。”

胖快地说：“二十就二十！给我称些。”

        程宗扬暗暗松了气，他还担心石蛮语言不通，连卢五哥说的什麽都听不懂那就麻烦了。

        季脸上笑开了花，“不知客人要多少丹砂？”

        经纪手一抹，把银铢抹袖中，顺势拿簿册，抬手翻开，“八月初九……在这里了。嗯，敝行是有几名脚夫去函谷关。”

        那人张开手掌，“五百斤！”

        程宗扬又推了枚银铢过去，“那三名脚夫在行里吗？”

        季连忙：“城中有专门的脚行挑运丹砂，不用两位费半力气。”

        “恕难从命。”

        石蛮拿瓢的手晃了一。

        “还有专门的脚行？在哪里？”

        看两人就要说僵，程宗扬倾过，伏在柜台上，中说：“我们也是府里的人，给侯爷跑的。说到底，这事只是那几名脚夫的错，与贵行有什麽系呢？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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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打扮的卢景手指敲着柜台，不耐烦地说：“那几个脚夫坏了我家侯爷用来炼丹的辰砂！识相的就把那几人叫过来，听凭我家侯爷发落。若是不识相——连你的脚行也脱不了系！”

        石蛮看了两人一，然後默不作声走到院角，放扁担，把两桶倒一大瓮，拿起一只瓢舀了，“咕咚咕咚”喝着。

        那经纪不愠不恼，淡淡：“是非自有公论，若是敝行脚夫的错，敝行自当赔偿。但先生说的是六日之前，早已时过境迁。敝行自有规矩，先生要看当日城的簿册，恕在难以从命。”

        “五百斤都没有？”

        “客人是姓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