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杀猪！”敖乐呵呵说着，一脚把猪放翻，用膝盖住猪颈，从靴筒耳尖刀，一刀攮猪咙里，然後往一划，猪腹齐齐剖开，里面的猪心、猪肺、猪肝、大，腾腾地落来。

        “葱、姜、葵、菘、纯菜、茄、萝卜……”敖一样一样摆开，“这是瓜果，西瓜、石榴、，还有几黄瓜。这一堆是调味的，酱、醋、蜜、油。小心！小心！那一大块是豆腐！可别碎了。还有三只鸡，五条鱼，十几斤肉。活羊一——今儿吃个新鲜的！这是鸡，日！这个咋碎了？”

        “这一包呢？”

        智商：“师傅你忘了？临安最好的厨、篾匠、木匠、裁、鼓手、泥瓦匠……全都在我们禁军！刘诏也就学了。”

        第八章

        “那是馅料，枣泥、芝麻、瓜啥的。”

        程宗扬讶然：“刘诏会月饼？”

        敖捞起一只压碎的鸡，一一，咽肚去，顺手把壳扔到一边。

        说来鹏翼社诸人是东主，商会和禁军的汉远来是客，可大家都不讲究这些。几名手快的军士把瓜果洗好，摆在盘中，般送上，其他人洗菜的洗菜，刷锅的刷锅。智商的是自己的老本行，这回不用哈米蚩用棍发话，他就抄起斧，老实跑去劈柴，那两条胳膊细是细，但多少有了肌肉的样。

        “要馅料嘛？作元宵？”

        青面兽咧开大嘴，肉山似的扑过来，把羊往腋一夹，就跟夹个兔似的去找哈米蚩。

        “拉倒吧！为半挂大我至於吗？瞧我这臭汗——我先洗洗去。程儿，你们先忙着，一会儿我给你俩样酒菜！”

        宋国的禁军也分好几类，上四军多少还能拚杀几，其余禁军就是挂个军士名的杂役，除了打仗不怎麽在行，别的可是样样通。刘诏是俅专门派来照看他宝贝儿的，手底功夫极，没想到竟然还是半个大厨。俅挑这麽个人才来，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买的什麽？这麽多？”

        一名军士牵过羊，准备宰来锅，程宗扬连忙拦住，“这羊让老兽收拾，他喜吃大块的。咱们常吃的肉丁一切，老兽吃到嘴里都跟肉馅似的。老兽！这羊你牵去找哈爷，问问怎麽吃。”

        刘诏一翻膀，把猪卸来，抹着汗：“这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扛又扛不成，抱又抱不得。我是没辙了，只能背着。老敖，兄弟这回算是被你给坑惨了，我说买肉吧，你非要买活的！”

        几名禁军军士一起动手，烧的烧，的，猪、猪蹄、肘……被一一卸来，用大盆装着，猪血也满满装了一盆。

        “老刘呢？”

        “後边呢。来了！”

        鹏翼社在洛都的分社里，星月湖大营的一共七人，此时有两人随斯明信门，三人在外办事，社中只有蒋安世和郑宾。不过与智商等人一路来的，还有三名鹏翼社的驭手。这些汉都是同生共死的手足同袍，一见面也没有什麽嘘寒问的客套，几个人栓好车，过来打的打，扫地的扫地，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程宗扬瞠目结，半晌才：“刘兄弟，你这是闹得哪一？”

        “月饼啊。”

        “哟！你还会月饼？”

        程宗扬竖起耳朵，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伸来一个硕大的猪……

？有！有！我跟老刘刚买了一！”

        “活的便宜，有！”敖：“一会儿多给你半挂大。”

        众人把院门一闭，然後搬来草蓆、案几。汉国是席地而坐，分席用餐，一人一张几案，但程宗扬图个闹，指挥众人在院中铺好蓆，然後把案几拼起来，留中间一块空地。

        “老刘说他会。”

        宋国禁军擅长百艺的名声真不是的，杀猪比杀人利落多了，一会儿工夫就收拾停当，连腰花也切好了，大锅一炒就能上席。

        那猪大耳，脸上带着慈详的微笑，不时发舒服的哼哼声。猪面，刘诏满大汗，两手牢牢抓住猪的两条前，就那麽把一整活猪给背了来。

        劈好的木柴由冯源抱着，堆到席间的空地上，接着一记火法打上去，烧起篝火，这边已经有人把刷好酱料的肉架在上面烧炙。众人各忙各的，程宗扬本不上手去，只好拿了串，四转悠，东边瞧瞧，西边问问，装作自己很忙的样。

        刘诏袖卷得的，拿着把菜刀，在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