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像一块发凉的死肉，苍白没有弹，偏那死人一样的球又带着诡谲的满足与快乐。

        珠动了动，视线落在了丹恒此时不似人类的脸颊上。苍白湿的唇开合，呓语如梦魇般向丹恒伸了手，死死抓握。

        “…你…现在是真正的持明了。噢，该说龙尊。”

        “你们真的，好幸福。我喜你们。”

        丹枫朝丹恒张开了手，虚虚对准着丹恒的影，攥紧。

        “丹恒，把我■■■■。”

        “闭嘴、闭嘴――！”

        丹恒像一只暴怒的兽，他知，他当然知。当他开始化龙的那一瞬间，历代龙尊相关的记忆就已经把他的大脑撑爆，他怎么不知，他当然明白转化失败的人都是什么场，他当然知怎么让自己的家人活去！丹枫何必非要亲说来，分明就是在刻意地恶心他。

        被激怒的龙并没有什么理智而言，行转化本就令他极不稳定。他拽过床的花瓶，是，这是他妈妈买的，白珩说这个带着竹花纹的瓷瓶很适合丹枫。

        的确适合，现在一一砸在他的脑袋上溅汁，也一样适合。他和白亲手剪的窗花，照在糜烂的尸上，也很合适。

        对尸无意义的愤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卧室的门开了。

        丹恒像被了暂停键的电影，整个人僵在那儿，笼罩在茫茫红中，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呆呆伫立的影。

        霎时间一片寂静。

        “…你怎么在这。”丹恒努力平息着慌乱与恐惧带来的颤抖，压着声音极力让自己语气如常。

        “他叫我来。”刃抬手，指着那脑袋被砸烂的尸。

        “你，”刃张了张嘴，似乎向来迟钝的大脑让他无法为前的场面而产生什么动。笨笨的小孩此时似乎在想怎么组织语言，努力想了半天，蹦一句。

        “你现在好像丹枫。”

        ……

        平地惊雷，丹恒扔尸抬蹬着床面便冲来，几乎瞬间就来到了门，龙爪般的手攥住刃的发把他的脑袋磕在门框上，一声闷响。丹恒拎着刃让他行与自己对视，青竖瞳一瞬不瞬地死盯着刃的双。

        “我是丹恒。”

        他机械又执拗地重复了一遍。

        “我是丹恒。”

        “…嗯，丹恒。”刃楞楞地重复，好像不明白哥哥又在生什么气，半晌又补充了一句。

        “你别打我。”

        “……”

        气氛又僵持来，丹恒松开了手。

        “丹枫死了。”

        “嗯？嗯。”

        “我杀了他。”

        “…噢。”

        “别说给任何人听，我就不打你。”

        “好吧……”

        刃垂着脑袋，又挠了。其实完全不打，好像也不好…能不能也偶尔打一？

        刃还在想着这个，就被丹恒抵着后背往外推，刃就把手往后伸去捉丹恒那血次呼啦的衣服。

        “你要把他放哪？明天爸爸妈妈要过来，你不让我说，可是他们能看见。”

        刃像个完全掂量不清权重的傻，还惦记着刚才的约定，关心的语气说来的却是不符合语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