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上凛如今是朝廷重臣、皇帝心腹，前途和未来更是一片大好，假以时日，他的家族也将同样显赫。

        所以等他今日带着她来到张都督府上的时候，她还能怎么办呢？她能不合吗？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就算完了，妙宝神恹恹，说完话后许久没了动静，就那样静静地垂着脖，似乎是在等待婠婠的答复。

        今日是端午，他去军中和将士们饮酒，也是现在才回来。

        婢们都说很好，依然开的十分鲜艳呢。

        最后一就是，有了瑶瑶和璍璍之后，她已经不想再生育其他的孩了。

        婠婠深深嗅了一，看在他过生辰的份上，并没有理他，也没说说他什么，仍然十分温顺地在他膝上枕。

        不论哪一种选择，对她来说都太过痛苦。

        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皇后保护她？

        即便她现在可以侥幸在皇后面前倾诉自己的苦，可是她没有功劳没有苦劳，就是一个普通女，堂堂中皇后，凭什么要在她上花费力气、尽心尽力命人保护她一辈？

        他抚着婠婠的发和脖

        说罢她就接过萃澜手中递过来的女婴，又牵起了瑶瑶，这就走了。

        那么这样的话，她还能再嫁得去吗？

        婠婠将第二没叹完的气咽回肚里，起理了理衣裳，又转到那更衣镜前看了看，又抚了抚鬓发间簪着的牡丹，问她们这花可是有些蔫了。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婠婠亦是静默了良久，才开问她：

        “你是不想和方上凛回去的，是么？”

        她想要离开他继续自己的生活，容易吗？

        见妙宝沉默，婠婠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刚想开再问她什么，却听到萃霜在外说话，说是皇帝要回来了。

        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成婚，那么等到她重新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怀中又抱着一个自己刚和别人生的孩，难就要丢给他养活吗？

        一针一线，一珠一簪，莫不致奢华已极，在他的能力可以达到的范围之给了她最好的。

        ——要他们都知你是我的妻。

        没有丁自尊。

        她纵使可以在面上表达自己的不愿和拒绝，可是他会听吗？

        她就是皇后。

        妙宝听闻这话，连忙敛了泪容，起就要告辞，说要带着两个孩回去了。

        婠婠正想拦住她，妙宝连连摇：“娘娘不必担心我，至少他现在要我回去，我在他边也不至于挨打受骂的了，他反而对我很好的。我没事。”

        天有这样的好事吗？

        再者，即便她如今回到蜀地，和从前那男人的亲事也是成不了的。

        她不想别的孩再来分走她对瑶瑶和璍璍的。

而方上凛再将她重新找回来之后，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原来，她竟然是皇后。

        她一都不想再生了。

        一则抚养两个孩，对尚且年轻的她来说十分辛苦且危险；二则他若是想要对她有所报复，更是易如反掌。

        “不几日端午，张大都督夫人要在家中设端午宴，届时皇后陛也会驾临，到时候我会亲自带着你和孩过去，要他们都知你是我的妻。等战事彻底了了，我会补办婚礼，向中为你请封诰命。”

        看似简单，只有是或不是两个选择，但是仅仅是这两个选择，对她来说也太过困难。

        方上凛现在对她满心的愧疚，既伤心于那个活生生死在他面前、没有被他保护好的第一个孩，又愧疚她怀孕和生璍璍后的这么长的日里没有被他照顾好，还隐隐的十分忧心她真的还想和在蜀地的那个未婚夫继续成婚，所以现他对她自是满心的讨好。

        只不过，贺妙宝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次的端午宴会上看见当初为自己接生的那个貌妇人。

        可是若是就这样妥协顺从了来，和方上凛回去，继续去他的床妾，她又觉得自己这一生实在是活得太过贱。

        婠婠还想和她说几句话，萃澜和萃霜就连连在她耳边念叨：“陛就快回来了，娘娘略收拾些吧，今日不是陛的生辰么，娘娘何苦和那妇人说这大半天的闲话。”

        如此种种，前路后路，她人生的所有可能都已经断了。

        譬如她和瑶瑶今日上所穿的衣裳、所佩的首饰。

        她当然不想和方上凛回去的，她已经在蜀地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了。

        这话倒是不假。

        妙宝嗫嚅了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俗世里的男来说，人家不想要她，也是理之中的事。

        恰这时方上凛也派了人来寻妙宝，已经命人通传到婠婠这里，说要接他夫人回去。

        于是贺妙宝就从婠婠跟前消失了。

        一年来她被迫“不告而别”，那男必然心中怀疑她骗婚骗财，说不定早就再重新找了妇人了。

        皇帝果真又是满酒气的回来。

        婢们这时都退了去，只有婠婠和他在房独。

        *

        所以也无法回答皇后提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