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输给他们的真理，那也就又一次验证弱肉了。”他眨了眨，像是意识到什么，“可是您的真理赢了，好像也是一种弱肉的胜利――我一定搞错了什么，您别生气。”

        修女展颜一笑：“你这样说，那他们是赢定了。不过非要比一个低，我也没有兴趣去赢。”

        “您不想赢？”夜枭的眉心皱皱巴巴，一时间言又止。他小声：“就连雪皇都试图用去说服冥王，您……”

        “雪皇自然和只为输赢而狡辩的人不一样，”每一次，提及她的君主，海沛音的笑意便会减弱，“她对的信仰足够定，定到她认为冥王的心中也存有。当然，冥王心里的确存在――我在五平时，听闻过他与凤凰族公主的故事。只是这样的，或许过于渺小，不足以战胜冥王心中征服弱者的望。”她目光沉来，有些后悔地摇了摇，“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这些只烦恼我便足够了。”

        什么烦恼？夜枭不明所以地略一歪，他向前膝行一步：“别打哑谜，修女。”但是海沛音不理会他，屈指弹在他的额间。夜枭吃痛，觉得这恶劣极了。

        地城深藏于地，即便上面是明明殊雪山，城的温度一年到都比七平太阳最盛的几日温得多，又气候燥，自海沛音授学伊始，便在教堂单独辟一间敞亮的屋，将她带来的书籍一一收录。夜枭大分闲暇时间就躲在书屋里，他从来不愿意去碰那些典籍，只喜从集市上搜刮一些志怪小说来，读完了就胡乱书柜里。为此海沛音疼不已，可她向来只是耐心地将那些读本单独取来，放一个小箱里。次数多了，夜枭也不好意思，便靠着箱盘一坐，看那些鬼神怪看得昏昏睡，醒了将书往箱里一扔。

        超兽人寿命长，万年为一大年，十万年一记。当四平第三个大年时，夜枭便成为了第一个毕业生。海沛音问他，是想来教学还是想继续学习。夜枭想了想，他没有太多的耐心照顾孩，于是选择了后者。

        土壤与砖石将天空与地城分割开，夜枭借着天文学研究的名，常常跑到地面上去，大多挑圆月悬的时候，偶尔地，他也会在星辰璀璨的夜晚去研究星座。

        有一天逃难的异乡人在石的大门外乞求地城的收留，刚刚才旷野上归来的夜枭抱着卷轴被人群挡在外面，他眨了眨就立在原地。不知哪儿来的小乞儿拽着他的衣角，用咿咿呀呀的陌生族语叫着他。夜枭低，看着小家伙脏兮兮的脸颊，低拿手巾替他净，又摸一块肉，他怀里，嘱咐：“别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