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陈承祚。
大名鼎鼎的陈承祚比他想象中年轻的多,但办事十分稳妥,以严谨认真闻名于业界。
他向来敬佩这样的人,便忍不住与他攀谈起来,却意外地得知他在这行经验十分丰富,负责了许多极富盛名的大人
的遗嘱起草公正,包括曹孟德和孙仲谋,甚至已经去世的袁本初袁公路兄弟和英年早逝孙伯符等人的遗嘱也都是由陈承祚的事务所负责的。
“你这么年轻,却听过了这么多人对自己后事的安排,有什么
想?”刘玄德半是敬畏半是好奇地问,毕竟涉及生死,纵使是生前如何显赫,人生之路已近终
之时,又有几人能了无牵挂。
“生死难料。”陈承祚只是淡淡地说,“早准备为好,毕竟遗嘱其实是
不了
后事的。”
刘玄德听说了他惜字如金的名声,便也没有多谈,毕竟再问去难免涉及陈承祚的客
隐私。他的
力还没完全恢复,也说不了太久的话,便快速
述了一遍早已烂熟于心的遗嘱。虽然已经在脑中构思了数遍,但当他真正开
的时候还是觉得紧张。悲伤从他的床脚海
一样漫上来,随着他一个一个字的吐
慢慢淹没了他的
。
恍惚间他觉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没有灯光的路上,但又不是完全黑暗——他自己就在发光,但只是极其微弱的光。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渐渐地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遇到了关云长、张翼德,他们的光虽然也很暗,但总比自己一个人要亮多了。于是他们在黑暗中继续行走着,这条路好长好长,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
。
他在黑暗中碰到了越来越多的人,龙、公祐、元直……但光始终不够亮,始终不足以照亮他们
在何
,该走向何方。但忽而从他
前飞过了一只萤火虫,萤火虫的光亮比他自己的光亮还暗。他绕着刘玄德飞行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他的掌心,一明一灭,似乎在通过闪光传达着什么。刘玄德把它装在
袋里,带着他走了许久。他仍然在原地兜圈
,或许他向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会回到刚刚走过的地方。
就在他困顿、疲惫,就在他绝望、怀疑的时候,萤火虫不知不觉地越来越亮,越变越大。刘玄德这才发现,那不是萤火虫,那是星星的碎片。星星飞了自己的
袋,飞
了自己的掌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于是刘玄德恍然大悟了——那是他的孔明。
他是那么明亮,那么定地为他指明了方向,宛若北辰。刘玄德决定跟着他的方向,带领着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同伴,一起沿着孔明指示地方向前
着。他们的周围不再总是一片黑暗,
路不再坎坷,他开始看到隐约的景
,他看见了黑
之外的颜
,他看见了沙青、花青、黛青、烟青,宛若黎明般的颜
,于是刘玄德这才知
这世界可以有第二种颜
。后来在北辰的指引
,他又碰见了许多带着明亮耀
光芒的人,亮如白昼。
他们的光芒固然不及孔明明亮,但孔明毕竟太远了。
“刘董?刘玄德先生?”
陈承祚的声音惊醒了他,刘玄德眨眨,陈承祚似乎有些忧虑的看着他,玄德示意自己没事,“抱歉,无意中想起一些过去的事。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陈承祚收起东西,,“只要有两个及以上非遗嘱受益人在旁边
公证,您的遗嘱就生效了。”
刘玄德笑笑,“辛苦陈律师了。我不好,就不送您了,请您原谅。”
陈承祚对他微微致意便在刘玄德的目送中离开了,当他走到门时却又转了回来,皱眉看着刘玄德,“刘董,因为我
理过很多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作为您的律师我必须提醒您,您的遗嘱可能会引起很大争议,甚至不止在您的家庭和公司
。”
“我知。”刘玄德似乎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