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惶恐和自责，被二十六重夺命连环call叫到季汉控医院的简宪和见到的只有一个在崩溃边缘摇摇坠的脆弱中年男人。

        “宪和，孔明离我越来越远了。”刘玄德把埋在双手中，中是简宪和哪怕是在他前妻幼都被曹孟德雇来的利贷贩扣，自己的公司已经停断粮三天时也不曾有的灰暗和懊悔。

        “你在这说什么胡话！”简宪和气的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也不他这位老板兼发小清醒之后会不会找他算账。“人家孔明年轻得很，不过就是胃有病，你这么说不是咒他吗！”

        刘玄德，然后又摇摇，简宪和觉得反正现在他脑里装的都是浆糊，搅一搅还更匀和。他从已经宕机了的刘玄德的大衣袋里把钱包扒拉来，在医院的自动贩售机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饮料，堆在刘玄德旁边，自顾自地拆开吃着，过了一会刘玄德果然就开始了，“他说他喝不醉的，我也以为他是真喝不醉。”简宪和觉得刘玄德现在有像祥林嫂，“如果我在他边看着，他就不会……我就不该放任他一个人搞这些，他那么好，本就不是该这种烂事的人，我怎么能……”

        然后刘玄德就没声了，简宪和等了好久，久到他有愧疚，觉得发小难得跟自己掏心窝一回，自己反应有太冷淡。于是他把那袋膨化品递给刘玄德，“你忙活一晚上没吃饭吧？”

        刘玄德看了他一，又好像压没看见他。“孔明为我了很多很多。”他兀自说着，“我想了些办法弥补，但他总说他不在乎那些。”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重要的不就是心意。”

        刘玄德笑了，但简宪和觉得这笑比哭还让人难受，“我能为孔明什么？我甚至都不能照顾好他，我连他给予我的百分之一都不能回报。”

        他的声音很轻，很缓，却有种沉重而灰暗的东西铺天盖地压过来。简宪和突然觉吃不去了。

        他记得那天傍晚，日暮沉沉，他和刘玄德坐在路边喝啤酒。他觉得那小有什么事瞒着他，一直偷着乐，等喝完了刘玄德一声还没言语颇为好地结了账，他还以为是刘玄德背着他去买彩票中奖了。然后刘玄德忽然告诉他他和诸葛孔明上午赶着民政局开门第一个去登了记。

        那时候刘玄德的睛很亮，四十七岁的人了睛里竟依然还有些少年人的光彩。他想当时的刘玄德应该是希望，甚至是急于得到他的祝福的，毕竟他最先告知的那两个拜把兄弟恐怕没跟他说什么好话。

        他当然不讨厌诸葛孔明，相反，他还喜他的。于私，诸葛孔明长得好看，说话好听，有他的存在就能提升心指数；于公，就是十个简宪和绑一块对账也没他快，张张嘴就能从人袋里掏钱。他早知刘玄德迷上诸葛孔明了，只是没想到这种“迷”竟然真会发展成“迷恋”。他本以为经过了上一次失败的婚姻，这一回刘玄德总该谨慎些了，没想到他还是一扎河沉到底了。

        平心而论，他觉得刘玄德条件不错，两个人的日常看起来也甜狗的，但是他无法发自心地祝福这段婚姻。四十七岁的简宪和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老油了，听见“我的命中注定”这样的话就要反胃，至少他觉得，除了“神秘的真”以外，没有什么别的能解释刘玄德和诸葛孔明这样相差二十岁还是办公室恋（甚至更有可能是由刘玄德单方面网恋起步）竟然能修成成果，但这不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