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龙捉住他的手腕，把镜给他架上，镜片上蒙了转瞬即逝的雾。“我的意思是，我们本来就如夫妻一般亲密，别人看到的我们也是这样。长时间来，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鬼龙笑：“说什么傻话？”

        “所以我又仔细分析了我们的关系，我承认某些举动有些过于亲密，甚至超了一般朋友的范畴。我想或许是因为组合的缘故吧，大家一心同，组员之间较一般朋友更加亲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没想到我被你说教了。”酒过后带来丝丝凉意，随后是消药的味。排练时难免磕碰，熟悉的味安抚了焦虑的神经。

        “你也察觉到了。这段时间我分析了很久令我心神不宁、焦虑不安的原因，用戒断法排除了工作、漫画、说法和音乐，到以人为对象的时候才醒悟过来。”

        莲巳被他看的心里发，了。

        上好药后鬼龙把药箱推到一边，拆开巧克力的盒，拈块弯月形的尝了一。

        鬼龙捡了大块的玻璃碎渣放在一边，垃圾桶移到碎渣前面示意稍后打扫不要通行，起时莲巳方才折返回来。

        “如果更一步能让你安心的话，我自然欣然接受。老爷，人节快乐。”

        “巧克力是午的，你记得尝尝。”

        哪里又飘上一抹飞红，莲巳别开脸去，混不清：“你不洗手……”

        鬼龙语气严肃起来，莲巳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清楚地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鬼龙面恶相让人望而生畏的时期。奇异的是，莲巳竟就此突然冷静来。

        “老爷，袖挽起来。”鬼龙提了医药箱过来，在他面前半蹲，“刚才磕那一不疼吗？表白能有重要？”

        我恨你是块木，莲巳心想，同时照他说的挽起袖，才发觉磕到的手肘胀得发疼。

        莲巳了莫大的决心似的，一手递上巧克力，另一手反手挡在唇前，侧盯着脱离镜后模糊一片的不知何。

        鼓膜开始发鸣叫，脑一阵眩晕，脚轻飘飘的踩不到实，莲巳仿佛听到心停了一瞬，眶突然发了。

        “鬼龙，我没法排除你。”莲巳习惯地了个推镜的动作，鼻梁上空空如也，一时从耳到了脸颊。

        “莲巳，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最好谈谈。”最近他冒失得不像话，如此守时的一个人在约定时间迟到――就算有可原――可紧接着答非所问、言语支吾、行动怪异，实在不像是往常稳重的那个莲巳敬人。

        莲巳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不对，是鬼龙将他放到了沙发上。刚才混乱中什么地方被他狠狠亲了一，是额吗？还是脸颊？嘴唇？他人到哪里去了？

        “老爷的话是表白的意思吗？”鬼龙抓了抓发，“我以为我们原来的关系就好的。”

        “洗个手又不会迟到……”

        这边莲巳在与鬼龙的抗衡中落地，却重重磕了一茶几，碰倒了之前用来喝的杯。玻璃碎裂的脆响在舒缓的音乐中尤为刺耳，莲巳毫不在意似的迅速起跑去了玄关。

        鬼龙并不作声，静静听他来。

        “你的话是拒绝我的意思吗？那也……没关系，我们保持原来的状态就好了。”莲巳说话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像是在宽谁似的自言自语。

        “老爷，你最近变得很奇怪。”

        “味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剩的一半到莲巳嘴里，对方眨了睛，“老爷多吃，你抱起来太轻了。”

        “因为巧克力没赶上晚饭？”鬼龙停了手，直勾勾盯着他。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鬼龙，不能再拖了。”

”

        “可到最后我还是……骗不了自己。从廿九分开后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绝对不只是因为寺庙里事务繁多而已。那种心，我不知有没有更好的方式表达……总之，这是给你的礼，人节快乐，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