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在这里，是妖是神没有区别

        碰上这么多怪力乱神，柳蕴初也不得不信一把梦境玄学：“我梦见你屠戮了谱方bu，和一人打斗中shen中雷劫。这梦实在bi1真，不知dao是空xue来风，还是有所预警？”

        提及血腥场面，蕴初皱眉压xia反胃的冲动，纤长的睫maoxia她察觉到shen旁的人蓦然一僵，嘴角的弧度消rong在一片漠然中。

        桓翳没想柳蕴初竟会梦见他陨落时的qing景。他的目光变得隐晦，看着外tou天光云影徘徊。

        “并非空xue来风，那是我来到此地之前的事。”

        “今日晴好，不如随我一dao外边走走。你愿听的话，我慢慢讲给你。”

        二人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半边浮晃的竹影liu动在蕴初的裙摆，温和的声音在一侧描述悠远的过去。

        “人间多有屠戮争端，白骨皑皑之地往往血怨难消，日久天长死气积聚就易生妖邪。我便是林沼死地中诞生。”

        桓翳开化时，那chu1已是沧海桑田，不再有兵戈往来。没了杀伐之争，自然也无死怨之气供他xi纳qiang大，然而他也不在乎就此怠惰山野。

        在他沉眠于荒野时，一bu分凡人再度踏ru了那片山林泽湖。

        “继续带来了争端？”柳蕴初发问。

        “带来了安乐。”nuanse的光模糊了桓翳的侧颜，沿着丝丝缕缕的绿绦镀上一层金se。

        他们在山林开垦，安居繁衍，还会在湖沼边祭祀，诉说心愿。

        可惜那片地界只有桓翳一只妖，没有人们祈求的神明存在，所有的香火供奉只能投到桓翳面前，凡人香火有益修行加上他喜huan那群会对他tiao舞的小人，送上门的供奉自然是来者不拒。

        桓翳也彻底成为凡人族群的庇佑者，见证他们繁衍壮大，拥有了自己的名号she2毫。他为凡人的re闹所xi引，但也就此被凡人愿力束缚，逐渐摸到天法之xia的严苛。

        作为she2毫bu的神明，他可以抹灭领地nei有所危害的妖邪，却不能直接cha手she2毫bu与其他人族的斗争，只能通过人族巫祝、梦境给予警示。

        一着不慎给自己招来因果的同时，亦会有灾祸加诸庇佑的族群。

        “既然能和祭司沟通，为什么she2毫还是被灭族了？”柳蕴初没忘记梦中桓翳说的那番话。

        桓翳抬手散chu光芒沿山岭而xia，层层石阶铺设蜿蜒，直达山脚，宽厚的手掌扣住她并肩踩上青石路。

        “被供奉为神和诞于人心的神不同，前者需要不断修行渡劫，通过天dao考验方能为世间之神，而非一族之神。”

        柳蕴初还是tou一次听到这样的神仙秘事。

        “我渡劫之前并未算chushe2毫bu的祸端，待我归来时一切已晚。”

        午后的凉风灌ru青se的衣袍，shen影蹁跹飘若扶柳，柳蕴初心神一动，后知后觉到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是梦境，听起来像故事。

        对桓翳，却是真切经历过的。

        她惭愧dao：“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

        对方侧shen摸着她柔ruan的发丝，摇tou温和dao：“无妨。”

        修长的阴影阻隔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