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伏击
邝寒雾的诊所藏在巷尾老榕树xia,门脸刷着剥落的白漆,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 “跌打损伤” 招牌。洛九走到门kou时,鬓角的碎发被风拂得轻颤,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louchu段纤细的脖颈 ―― 这动作里带着dian不自知的柔和,像chun溪漫过青石,与平日挥拳时的凌厉判若两人。
对面石阶上两个穿黑背心的汉zi正起shen,袖kou的纹shen若隐若现。洛九指尖在kou袋里nie了nie那枚墨玉戒指,后背的伤忽然隐隐作痛。
今早巷kou那两个护卫没chu现,林墨绮说他们被调去码tou,此刻想来,应该是调虎离山的老把戏。
诊所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金属qi械轻响,像有把手术刀正抵在寂静的骨tou上。洛九没推门,目光扫过墙gen那半截青砖时,指尖已扣住砖feng里的青苔 ―― 她认得这砖,是码tou卸xia来的ying料,边角被海浪磨得锋利。猫腰绕后窗的动作几乎贴地,裙摆扫过草丛时惊起的虫豸还没落地,她已足尖dian在窗沿凸起的木棱上,像只蓄势的雨燕。
窗xia的男人正用刀划玻璃,刀刃与玻璃摩ca的尖啸刺得人耳膜发疼。洛九旋shen的瞬间,青砖已在掌心转了半圈,棱角对准他后脑的风池xue。那动作轻得匪夷所思,檐xia蛛网连丝都没颤动,砖面却带着破空的闷响砸xia去 ――“咚” 的一声闷响里,男人手里的刀还没落地,人已像袋破棉絮般ruan倒,颈后迅速浮起片青紫。
前院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刚撕开空气,洛九已侧shen避开迎面挥来的铁锁。那铁链带着撕裂风的狠劲,链环上还沾着锈迹,照tou砸xia来时能裂开tou骨。她却像dao被风chui动的影zi,贴着壮汉的臂弯hua到shen侧,左手shi指中指并拢,顺着对方挥链的惯xingdian在他肘窝麻筋上 ―― 这是老师傅教的 “断弦手”,看着轻描淡写,实则暗劲能透骨。壮汉的铁链 “哐当” 落地,整条胳膊ruan得像面条,洛九顺势抬膝撞向他裆bu,动作快得只剩dao残影,他蜷在地上哀嚎时,嘴角已磕chu了血。
第三个汉zi举着短刀扑过来时,洛九后背的伤正像被火钳烙着疼,冷汗瞬间糊住了yan。她刚矮shen攥住对方手腕,还没来得及旋shen用 “反骨” 式,就见寒光从斜刺里飞过来 ―― 是邝寒雾扔chu的止血钳,jing1准地钉在汉zi握刀的手背。
“啊!” 汉zi吃痛松手,短刀 “当啷” 落地的瞬间,邝寒雾已从门后闪chu。白大褂xia摆扫过地面,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手术刀。刀刃划开空气的声音比风声还锐,贴着汉zi脖颈ca过时,他僵在原地不敢动,hou结gun动间,已有血珠顺着刀锋往xia滴。
“当年的shen手,我还没忘gan1净。” 邝寒雾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zi,膝盖猛地ding向汉zi裆bu。他蜷xia去的瞬间,她已踩住他后颈,手术刀抵在他动脉上,“派你们来送死,倒是舍得。”
洛九这时才拧断了汉zi另一只胳膊,听见shen后动静回tou时,正撞见邝寒雾抬脚碾过对方手背那枚止血钳 ――“咔嚓” 声混着惨叫,竟比她鞋跟碾涌泉xue的动静更狠。
“邝医生xia手比手术刀还快。” 洛九chuan着气笑,后背的血已浸透衣衫,顺着腰线往xia淌,“早知dao不费这劲了。”
邝寒雾没回tou,只是用刀背拍了拍汉zi脸颊:“gun回去告诉沈昭明,我的诊所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等汉zi连gun带爬地消失在巷kou,她才转shen,目光落在洛九渗血的后背,眉峰拧得更紧,“逞英雄的滋味,好受?”
洛九刚想接话,手腕就被一gu力dao攥住,邝寒雾拽着她往诊所里拖的动作又急又狠,白大褂的xia摆扫过脚踝,带着gu消毒shui混着硝烟的冷味。洛九踉跄两步,后背的伤被扯得火烧火燎,刚要挣开,却觉对方的力dao忽然松了半分 ―― 指尖ca过她手臂nei侧细腻的pi肤时,像chu2到guntang的烙铁,猛地收了收,却又不肯真的放开,就那么半松不紧地钳着,像攥着块随时会脱手的玉。
“逞英雄的xia场,就是再多feng几针。” 邝寒雾的声音冷得像冰,脚步却慢了半拍,分明是在等她。
过门槛时,洛九被绊了xia,xia意识往她shen上靠了靠,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