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奧柏倫將那柄致命的匕首收回鞘中時,安潔莉卡覺自己緊繃到快要斷裂的神經,終於稍微鬆弛了一絲。她長久以來屏住的呼
,化作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顫,從唇邊溢
。
「搞清楚妳的定位,安潔莉卡。」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妳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刻意加重了「現在」,然後毫不留地補上了後半句:
但她知,這還遠遠不夠。威脅只是暫時解除,審判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依然懸在她的頭頂。
奧柏倫的聲音打破了死寂,低沉、沙啞,像砂紙磨過岩石:
他安自己,兔
在被獵人剝
之前,總得先吐
森林裡所有的秘密。
那雙睛像兩片被冰封的湖面,看不見底,也
受不到任何溫度。她緊緊地、幾乎是本能地盯著他所有的細微動作——他緊繃的
顎線條、他呼
時
膛的起伏、他
神中那未曾消減半分的冰冷——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試圖解讀這些動作的背後所代表的真實心理。
他沒有後退,依然用體阻擋著她的去路。他的語氣並沒因為自己的臨時舉動變得溫和,依然沒有任何的溫度,
神也冰冷如寒冬。但他收起了匕首。
那致命的寒意驟然消失,安潔莉卡甚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溫而
到一陣暈眩。
奧柏倫沉默了許久,久到安潔莉卡以為那冰冷的刀鋒一秒就要劃破她的
膚。
於是,她垂眸,讓那剛剛褪去的恐懼重新爬上臉龐。她的聲音變得柔軟而顫抖,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與可憐,像一隻受了驚嚇,卻還想鼓起勇氣靠近的小動
:
最後,奧柏倫了一個絕對不會
現在曾經的自己
上的行為——他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將那柄銀製匕首從她臉上移開。隨著「鏘」的一聲輕響,匕首被乾脆利落地收回了鞘中。
的渴望所驅使的怪能擁有的
。
奧柏倫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聽好了,就這一次。」奧柏倫與她對視著,灰藍的
睛裡是深不見底的潭
,他說
的每一個單字都像一顆砸在冰面上的石
,「我,奧柏倫·卡爾霍恩,在此發誓——現在,我不會殺妳。」
「但以後的事,可就很難說了。」
安潔莉卡的心沉了一,但她沒有退縮,只是更加執拗地、用那雙泛著
光的綠
睛望著他。那
神裡混合著恐懼、哀求,以及頑固的期待。
「到底怎麼回事?」
安潔莉卡有些不安地看著奧柏倫那雙灰藍的
睛。
「在我說一切之前……你能不能……能不能發誓你不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