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他近一步，檀木与冷冽的松节油气息混合着他上烈的存在，将棠溪笼罩。“我就跟我妈说，”他微微俯，气息拂过她冰冷的耳廓，“那就让棠溪住我们家呗。方便，省事。”      最后两个字，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轰――！

        棠溪脑里嗡的一声。原来不是巧合！不是命运！她像个被密程序推导的结果，一步步走他早已设定的坐标！寄人篱的窘迫，母亲的激，那些日夜相的提心吊胆……全是他逻辑链条上冰冷的一环！

        迟屿看着她血尽褪的脸和中翻涌的惊惧与茫然，语气放得低沉，带着一种近乎理的解释：“你不好奇吗？我为什么突然非要给你补数学？”

        棠溪嘴唇哆嗦着，巨大的信息量让她几乎失语，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因为觉得，”他抬手，冰凉的指腹极其克制地只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旋即收回，“你就该站在。舞台没了，那就换条路。”他顿了顿，直视她涣散的睛，声音低沉而笃定，“棠溪，你自己也不甘心吧？所以才会拼了命，抓住我递过来的东西。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更效的路径，把你本来就有的东西……激发来。”

        “站在？”棠溪的声音很轻，带着巨大的疲惫和被彻底看穿无遁形的无力。她看着满墙冰冷金属框里那些被定格的“自己”，那些笑容、那些动作，此刻都成了无声的控诉。3年……像一个漫长而无声的围猎。“迟屿，你让我……不过气。”她深一气，那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终于艰难地吐最心的恐惧，“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开始。”

        “正常？”迟屿的神瞬间沉凝，方才那试图沟通的理瞬间冻结，覆上一层冰冷的阴翳。他颌的线条绷紧，唇角却扯一个嘲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危险：“正常是什么？就班？循序渐？”他向前近一步，将她彻底困在自己大的影与冰冷的金属门板之间，目光锁着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和一种扭曲的炽：“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开始就是开始，结果才重要。”他的神像淬了火的锁链，紧紧缠绕着她，“你只需要是我的。”

        “开门！”棠溪像被那神到，猛地推开他，踉跄着扑向那扇厚重的哑光黑金属门，手指徒劳地在光冰冷的门板上摸索，寻找本不存在的把手。“开门！迟屿！放我去！”她用力拍打着的金属，声音染上绝望的嘶哑，“让我走！现在！”

        后，迟屿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踩在冰冷的泥地上，每一步都敲打着绝望的鼓。他停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阴影将她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