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及
这厢,袁复的伤chu1已然包扎好了。
王莲芳劳神劳力半晌,好不容易松泛xia来,侧首却见那活阎王竟去又折返,正不远不近地盯着他瞧。
王莲芳当即吓chu一shen冷汗。
“元帅……还有何吩咐?”他小心翼翼,犹疑问dao。
孟开平先是向袁复示意,随后侧shen转向王莲芳dao:“既无事了,不知王太医可愿赏脸一叙?”
有什么好叙的,多半是同他算旧账罢?
思及此,王莲芳立时就想回绝,奈何孟开平却幽幽继续dao:“若不愿,便是瞧不上我了?”
“……”
这xia,王莲芳别无选择,只能先打发连翘回去,而后认命似的提起药匣跟着孟开平走了。
原以为孟开平要领他去那等虎xue狼巢,没想到这人兜来绕去居然绕到了秦淮河附近的re闹街市,在小巷拐角chu1寻了家馄饨摊zi落座。
自古以来,十里秦淮长盛不衰,河岸两边的好去chu1不计其数。这人却连酒楼都舍不得请他去,真是抠死他得了!
王莲芳暗自腹诽,因拿不准这家伙要叙什么旧,gan1脆先在背地里痛骂了孟开平八百回。直到小二将两大碗re气腾腾、葱香四溢的鲜肉馄饨端了上来,他的怨气才被截断。
“尝尝罢。”
孟开平一shen朴素长衫,主动替他递了双筷zi,倒真似小友邀约忘年交一般。
“好酒不怕巷zi深,佳肴莫嫌桌案陋。这摊zi虽不起yan,论味dao,可绝不逊于那烟雨楼三十文一碗的‘金馄饨’。”
烟雨楼之味mei价贵,王莲芳早有耳闻。他顺着孟开平的话,接过筷zi尝了一kou,果真极鲜mei。
他年纪大了,rukou不喜过于荤腥,用这个刚好。
“……哟,孟公zi,许久不见了!”
一旁的小二这会儿突然凑了上来,极reqing招呼dao:“方才光顾着抹桌zi,没瞧见您!怎么,今儿是带令尊来?”
小儿上xia打量了几yan王莲芳的年纪相貌,如此猜测,也算是qing理之中。
“哎哎哎,不不不!”王莲芳听了,连忙摇tou摆手,差dian被吓得连凳zi都坐不稳了。
天地良心!他岂敢zuo这位的爹?孟开平的爹怕是坟tou草都有三尺gao了罢!
结果孟开平并不当回事,仍云淡风轻dao:“如今是你看摊zi了,你阿爷与你爹呢?”
小二叹了kou气,颇为无奈dao:“不过看几日罢了,我爹可放不xia心。上月晴一时阴一时的,这不,老touzi起早贪黑,晨间风一chui便病倒了……不过他老人家可惦记着您呢!昨儿还念叨,若再见您来,万不能收您的钱,您瞧我这没yan力见的!”
说到这儿,小二一拍脑门,转shen就要去屉柜里tou摸钱chu来还给他俩。
孟开平立时站起shen,阻拦dao:“切莫如此,你若这般,往后我也不敢来了。”
“哎呀,这是说的哪里话?”
他人gaoma大挡在面前,小二焦心dao:“您好心chu了五贯钞,既解了小店的燃眉之急,又不要利钱,咱们怎么好再挣您的呢?如今家中欠xia的账都已平了,再过些时日,抵chu去的店面也能收回了。小的妻女皆平安无恙,这都是多亏了您搭救啊!”
说着,小二又转向满脸困惑的王莲芳,千恩万谢解释dao:“老先生,孟公zi可是个大善人啊!去岁chun夏之交,我妻女不幸染了疫症,孟公zi闻后没有二话便遣了大夫来,连诊金与药钱都替咱付了。你说说,有几多儿郎似这般好心chang?”
五贯钞,那便是足足五千文了。
王莲芳没想到孟开平会是个乐善好施者,这些钱于他或许是九niu一mao,可难得的是此人尚未泯灭良知,倒算不上十恶不赦了。
此来应天,这还是王莲芳tou一回外chu闲逛。乱世当前,天xia满目疮痍,除大都外,安稳可居的郡县少之又少。应天府辖虽不如从前的金陵奢靡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