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了一桌面的残。

        “我将会在十三天后死去，这也是我急切找上您的原因，我的阿依慕…”

        他又一次深深朝她跪拜，明明自称原灵境的灵，却依旧卑微地倾慕着自己信仰中的神。

        即使早已是人非。

        “请准许我为您卜上一卦…我们没有时间了。”

        “您的走向，您的存亡，将决定这世间万的寂灭。”

        ………

        雩岑不是没有经历过卜算，或许在遇见白泽后便被行用神乎其神的晶球卜了一回，虽说现在的她依旧不解其意，但到底还是有某些事应验了。

        濯黎、零随…还是玄拓，那逃不开的、泛滥的，桃花运。

        就像她本以为姬湑亦会像白泽那般掏什么别趣的小玩意，然打扫净的木桌上，面前呈着的，便只有一张纸和一只笔。

        “探天命是会折损天寿的…即使是神，亦是如此。”

        男人似是知晓她在想些什么，直言：“白泽一族通晓世间之事，但也正因如此，厄运的灭亡才不可避免。”

        “我现在的能力恐怕探不什么。”姬湑颇有些歉意一笑，“或上一世遇您时为神族，逆天改命才能给予您更多的指引。”

        “我知晓一切过去之事，未来，虽渺远不定却因此可以改变。”

        “三个字。”他说，“不要仔细去想，心里浮现来什么便写什么，我只能为您指引未来大运。”

        长睫轻颤，不知为何，明明姬湑的一切话语看起来荒谬而可笑，似乎颠覆了这世间无论神也好也罢的一切生对于这方生活的认知，开辟了另一方天地的说法，至于当年父神捡到神荼的那件事，似也变得有些错位——

        后来者阴差阳错收养了这片天地最初的神。

        杏眸微敛，浮躁的心像是瞬间放空，雩岑顿了顿，继而便任凭笔尖挥动。

        ‘从’‘笑’‘行’

        像是心底溢而，小姑娘略略晃神间，三个工工整整的大字已缀写其上。

        “从者…二人之行。”

        雩岑有些愣愣，今日她的确是与璟书同来，要说二人同行也并无什么特别。

        金的长眸微眯，将那个字望了眸中：

        “这从者，并非你二人。”

        男人顿了顿，“除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与你一前来……”

        “却不属于这方结界，可对？”

        金眸望向之，雩岑显然瞬间一怔。

        他是指——

        零随？

        相比于当日白泽所言的虚无缥缈，姬湑的猜测或许更加明朗而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