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枪，冷不丁地又朝托尼的左臂开了一枪。弹埋肉，他更畅快地笑起来，复又用泣血的腔调一字一句地吐嘴中的话：

        “不！”托尼看上去紧张极了。

        他单脚踩住托尼的左臂枪伤，踩得实实的，黑鞋跟上碾压。猩红的血从单薄的布料中汩汩，从伤一路，染红了袖。

        “托尼，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们或许能在一起。”

        可为什么他的仇人会是托尼·斯塔克，为什么托尼·斯塔克是这个样，如果他再坏一些，如果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如果他没有搬他的家里，如果他不是对他这样好，如果……

        他在门止住脚步，思索了一会儿。又回到托尼边，从袋里掏一个东西。

        他凭什么摆这副关心的样？！装作他好像是个手上没染过血的好人的样。

        “你的戒指，还给你。”他将银戒指随手甩到托尼的上“那天你见到的，不是我真正的家人。他们是我在九蛇的同事。”

        “我要用你上的血，偿还我家人的命！”

        每一天——只要一想到他的仇人还同他在一个世界上呼，他就恨得不行！每一天！

        只是没有一枪命中托尼的。

通红，密布血丝。有一种骇人的光从他的神中。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安被激怒了。

        “可是你毁了这一切。”安的话语仿佛针扎般刺痛了托尼。

        短短时间，数发弹，几乎瞄着托尼的边缘扫过！速的弹击穿墙，在整面墙上留数个孔。

        如果——托尼·斯塔克还活着，那他一个复仇者，继续苟延残，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九蛇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组织。”托尼的面庞因失血和疼痛，而失去血，他嗓音沙哑，“如果你没完成你的任务，他们会怎么对你？”

        “这不用你来！”安歇斯底里地冲他吼，“你这个军火！”

        黑夜笼罩了周遭的一切事。他几乎不太看得清，只能借着一稀微的月光，循着声音，大跨步凑上来。

        “那来吧，冲这开枪。”托尼用完好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崩了我的脑袋，然后告诉你效忠的那个正义联盟——九蛇，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成功杀死了世界上的号坏——托尼·斯塔克！”

        那是仇恨。

        安抬起枪，瞄准托尼的额。

        他近距离地审视面前，这张花花公的脸。虽然在夜视仪的镜中，只能看到面庞上模糊的五官和轮廓。

        安径直从托尼的上跨过，拎起桌上的那本旧笔记本，朝门走去。

        他神地站在原地，突然拿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这个男人害死了他的家人，毁了他的家园。他怎么可能，他凭什么，他又为什么，到这一刻，还在心？！

        他想夺走安手上的枪。

        安快意无比，他居临地俯视托尼：“呵，你真以为我会这么？”

        “FUCK！”安骂，“为什么你不能脆地去死！”

        “砰——砰——砰——砰——砰——砰——砰！”

        安右手扼住托尼的咙，直到看到托尼脸胀青发紫，骨嘎嘎吱声，才松开手。

        “啪”地一声，安用枪托砸中托尼的膛，托尼右手试图抓向他，安偏过避开，趁其不备，一脚揣向他的肩膀，顺势将他踹倒在地。

        这个疯！难他以为自己不敢杀了他？

        他喃喃自语：“如果……杀不死你，我愿杀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