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死了他。

洛金玉的抖得越发厉害，脑里再想不到其他，混混沌沌，也不知多久，仍这样定着端坐，却呕血来，鲜红的血顺着嘴角落巴，与他的泪混在一起，掉了繁厚的嫁衣里。

――”

娘……

看局势就要失控，跪在沈无疾面前那铁甲骑兵立刻站了起，声：“准备！”

老者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越发慷慨激昂，：“他们只有五十人，我们却有全镇的人！任他刀枪剑戟，也双拳难敌四手！只消所有人一同动手，杀了他们，就是有人来查，也查不蛛丝迹，没有人证，谈何论罪？我们今日保了全镇平安，日后仍享我们的富贵，供我们的神，我们亦是为民除害，难你们忘了曹国忠吗？！”

面对一边呼、一边朝自己走近的层层叠叠、数不胜数的人群，沈无疾面上却没半丝惧，他静静听着，静静看着，听够了，看透了，忽然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不是说过，我们若去京城上报，连京城的门都摸不着吗？”老者眯着睛，很是畅意地，“你以为，他连他这些爪牙，就能活着咱们的城门吗？”

老者见状，忙：“别被他故玄虚给骗了！他是弩之末了，怕是在拖延时间！”

老者一通说话，只见周遭民众先是茫然地面面相觑、交接耳，逐渐地，也有人起来，再往后，竟都中有些疯狂光芒，齐声叫了起来：“杀奸宦！享富贵！保平安！”

……

只见

沈无疾听了这话，笑得越发大声，直至仰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突然脸一变，其他人甚至都没看清他从哪里掏来的东西――只先听得“砰”一声巨响，那老者忽然大叫一声，上炸开了，血了离他最近的那兵官一脸，再没一句话，直直往地上扑去了。

“……”兵官震惊，“可若他上报朝廷，派兵――”

四周静寂了短短的时间，随即沸反盈天，人群中有惊呼的，有哭喊的，也有红了就要冲上来杀沈无疾报仇的。

兵官：“……”

“可是什么可是？”老者冷笑一声，也生了无端的豪气，啐，“他们有人又如何？他们不过几十人，就是今日要动起手来，全镇的人都在这，一人一脚都能将他们踩成肉泥！”

无疾……

兵官大惊失，急忙去拉他胳膊：“叔！”

当初因我缘故，我娘一撞死，如今沈无疾又要因我而死……

“杀奸宦！享富贵！保平安！”

……

洛金玉没听得清楚其他的话，只听得外面这一阵过一阵的要杀沈无疾的振臂叫喊声，心中凉透，恨自己此刻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来，只能浑颤栗，双目眦红，心脏又剧烈动疼痛起来，前发黑，几乎要立刻死去。

人群一怔，一时间没再继续前，惊疑地看着他。

兵官一愣，正要再说话，就见他叔上前几步，声：“这奸宦不识好歹，得罪了蛟仙大人，若我们放他离开，就算他不巧言令，上报朝廷，派兵来屠城，蛟仙大人也必会迁怒我们，叫我们为他陪葬！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们，以平蛟仙大人雷霆之怒！”

沈无疾定是为了寻我而来此，若非如此，他好端端待在京城中，哪会遇到这等艰难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