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容得达达利亚的思考。

        到了晨曦酒庄该什么？查那瓶酒的批次，经销商，再查是哪个零售店卖给被害者的。专门在那一晚喝酒，失踪的同恋人有没有嫌疑？他和凶手会有联系吗？是不是购买红酒时被人盯上了，经销商这边该从何查起？红酒里会有安眠药吗，不然为何被害人会睡得那么熟？

        达达利亚有晕，他睁开双，给自己摩太阳。

        “别吐在车上。”司机的声音很冷淡。

        达达利亚其实没喝太多，而且只是低度数的红酒。但他还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司机却不善罢甘休，他继续追问：“你要去晨曦酒庄什么？”

        此时恰好驶过一盏不太亮的路灯，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司机相貌隐约显现。

        达达利亚看得很清楚，司机有着一燃烧烈焰般的红发。

        晨曦酒庄坐落在郊区，在本地酒业中称得上只手遮天。这样大的酒厂，本应盘错节，甚至雇佣一些氓地痞作为打手也不无可能。也许警局也有莱艮芬德家布的线，早已察觉证袋中的酒瓶，于是打算来给负责此案的警官一个“小小的”教训？

        仔细想想，达达利亚，你上班时每天都会放在桌角的日报。你记得晨曦酒庄的老板――迪卢克・莱艮芬德。他上过报纸，不止一次，上面有他的照片，他对记者的刁钻提问对答如，滴不漏。酒吞噬了他的记忆力，报纸上迪卢克・莱艮芬德的相貌模糊不清。

        “我找你们老板有正事要谈。”达达利亚笑，“倒不如说，我是他的‘贵客’。”

        会带来麻烦与审判的贵客。

        “我并不记得有你的预约。”神秘的司机说。

        这让达达利亚起了好奇心。普通的小卒是不会接到大老板的预约名单的，“你是迪卢克・莱艮芬德的秘书？还是他的亲戚？”

        “……我是他的司机。”

        “难怪你开这么好的车。”达达利亚不遗余力地试图和莱艮芬德大老板的“司机”套近乎，“车技也不错，你老板给你开多少钱啊？想不想混个编制？我们警局旁边的检验中心缺个司机，就是的公车破了，一脚油门去跟乌爬一样，每次尸都招苍蝇了法医才到。”

        “工资能糊。目前并没有换东家的打算。”

        达达利亚不尴不尬地跟他聊着，不过这位司机开的车确实不错，明明去往郊区都是土路，但达达利亚受到的颠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忽然想起妹妹给他分享的网络小笑话“三句话让帅哥给我花了18万”。

        “帅哥。”

        “车技不错啊。”

        “给我创这么老远。”

        不能在莱艮芬德家的司机面前笑声！

        为了维持警探的威严，达达利亚连忙捂住嘴。而这让一直通过后视镜仔细观察他的司机受到不祥的预，随着一脚刹车，达达利亚的屁终于受到土路的颠簸，他被晃得晕花，耳旁传来关门声。

        达达利亚余光一瞥，司机已经车了。他紧紧握住枪，将姿势调整到最佳反击状态。

        “咔哒！”

        他右侧的车门开启。

        黑暗中，车厢伸一只手。

        八、回放

        “告诉过你，不要吐在车上。”

        司机打开车门，伸手，似乎要搀扶达达利亚车醒酒。

        达达利亚警惕地缩在座椅上，“我没醉，我不想吐。”

        司机叹了气，“所有醉鬼都说自己没醉。”他放弃了交涉，俯车厢，似乎想把“抵死不车”的醉鬼达达利亚揪来。

        心中认准了晨曦酒庄与凶杀案脱不开关系的达达利亚以为他要来的，可能还想在深夜树林里毁尸灭迹。本没怎么醉的警探达达利亚哪能由他摆布，直接开了左边车门车。他听见司机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深夜的追逐战。

        不过还是达达利亚手更加捷些，一钻驾驶座，顺手开了车灯。透过车窗他看见司机正不悦地站在一边，手里拿着钥匙，光，“司机”的正脸非常清晰地暴在达达利亚面前。

        他看起来非常、非常不兴。

        达达利亚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