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说了那句话：“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吧。”

        在她的怀抱中，戚雨蒙悄悄松开了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已经积攒了一大堆未读的消息提示，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其实她早就好了决定，只不过面对母亲时，她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而现在，她动摇的最后一个理由也消失了。

        “嗯，我去。”

        终于得到肯定答复的戚母搂紧了戚雨蒙的，一直都保持着平静的心绪却悄然激起来。

        她的鼻突然好酸，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涌上心。

        “蒙蒙，我的傻女儿啊，我好心疼，我真的好心疼你啊……”

        戚母的哭声在房间里回着，这一刻，母女二人的位置俨然颠倒，被搂住的女儿在安抚着母亲，而一直占据主动的母亲此刻却成了被安抚的一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铃声搅散了这弥漫着悲怆的空气。

        戚雨蒙的手机响了，但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名字的她却一愣在了那儿。

        “谁打来的？”

        戚母看不到手机上的名字，但从女儿此刻的反应上，她立得了结论。

        “你接不接？要不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然而戚雨蒙却拒绝了母亲的代劳，她当着戚母的面，接通了电话。

        房间里顿时安静来，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母女二人都清晰可闻。

        “喂。”

        “蒙蒙，我来找你了。”

        戚雨蒙的呼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她握着手机不知如何回答，好在戚母及时摇醒了她，让她终于能够开说话。

        “你来找我什么？”

        “我就在你家楼，你来吧，我想见你。”

        一旁的戚母瞪大了睛，步凡会追到山城来已经是一件乎她意料的事了，没想到他人居然就在楼这种近在咫尺的地方。

        戚雨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好，那你等我去。”

        “嗯，我等你。”

        电话挂断了，戚雨蒙放手机，一抬就对上了母亲询问的神。

        “我跟你一起去吧。”戚母提了最稳妥的建议，但戚雨蒙摇了摇。

        “妈，让我一个人去吧。我跟他，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会理好的，让我去吧。”

        戚母的中闪烁着怀疑，她实在无法确定前的女儿是陷得太深还是超脱在外。但她最后还是了，只是看了一外面的天：“今天晚上你爸爸可是要回来的。”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戚母虽然还是一副无法完全放心的表，但也无法继续阻拦。她只能看着戚雨蒙随便换了一门用的衣服，并且把她送到了门。

        临走前，戚雨蒙突然回说了一句。

        “妈，不要跟着我好不好？”

        戚母的动作顿时一滞，被说破想法的她只能坦白：“我就是不放心……”

        “放心吧，你不是见过他吗？他不会对我什么的，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那好吧。”

        戚母最终留在了门后，她怀揣着不安，目送着戚雨蒙了门。

        电梯的数字在一层层减少，戚雨蒙最终站在了寒风中，望着前空无一人的寒夜拿了手机。

        电话打通了，但也已经不需要接通了，戚雨蒙已经听到了从自己背后传来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