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才还清。
方雪晴偶尔去采石场找爸爸的时候,也受到过他们的招待。
现在了事故,他们也没有推卸责任。
他们只是开了一家小企业的普通人而已,爸爸生前也一直把他们当成朋友,
两家人相完全称得上
洽。
但方雪晴仍然忍不住地想,是他们害死了爸爸。
她一时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冲上去揪住老板娘,用指甲掐她,咬她,然
后问她为什么不好安全,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开工,为什么不采用更先
的工作
方式。
但她只是脑海里掠过这个想法,并没有真的这么,反而在看清老板娘之后
,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方雪晴所熟悉的那个老板娘虽然个不
,
肤也因为采石场的风
日
晒而黑不熘秋,但总是打扮得净而
致,动作麻利,走路生风,脸上始终洋溢
着快活的笑容。
但现在面前这个妇人却披散发,面
蜡黄,
重的黑
圈包围着红红的
睛,跟在方雪晴的妈妈后,声音沙哑地说
:「桂芬
……我们砸锅卖铁也不
会不认,你放心好么?」
方雪晴的妈妈反而还要安她:「你别急……
来坐,慢慢说。」
方雪晴赶紧先回堂屋,放画板和铅笔便去倒
。
当她端着转
时,却看到老板娘已经对着条桌上爸爸的骨灰盒和遗像跪
,一连磕了几个,然后被妈妈扶起来坐
了。
当方雪晴捧着茶端过去的时候,她也只是垂着
木然地接过去,没有
谢
甚至没有看方雪晴一。
方雪晴现在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悄然后退几步,默默地听着妈妈压抑着绪
的话:「……我不是说你们
上陪多少多少。这些事都可以慢慢来,不急。就
是现在要把老方后事办了,土为安是不……我们家里
况你也知
,还有盖房
的债没还清……」
老板娘咧着嘴,裂的嘴唇上耷拉着一块
,不知
是哭还是笑,看了妈妈
一又迅速移开目光,看起来有些
稽:「桂芬
,前天一
事我就把我们手
的三万多块钱现钱都打给你了……」
方雪晴的妈妈叹息:「现在不够了啊……我们村里快要搞拆迁了……不批
坟地了……我和老方都还没到想这个事的年纪,
本没准备……现在只能去墓
园现买……两三万块钱差的有远……」
沉默片刻之后,老板娘才缩着脖再次开
:「你也晓得……金海公司那笔
货款还有一半没收回来,工业园的两笔尾款也一直拖着,主要还是新区政府工程
的货款……一直没和我们结……现在老李去了,我们场
也贴了封条,我现在
是真的没得法想……」
老板娘呜咽起来,一只手紧紧着茶杯,举起另一只手来
着
眶:「偏偏
老李那个老砍的,年前又把房
车
都抵了,贷款买那个勾机……不然我就算
卖车卖房,也不能拖你家这个钱……」
「我晓得。我晓得。」
方雪晴的妈妈赶紧凑过去,拍着老板娘的背:「喝。别急,再想想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