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视盛军的阵势要直接冲锋。

        荒郊野外，没有丝毫的准备，盛国虽有骑军，怎能与燕军相提并论？何况营中现有的骑兵不过二千，还有五千在韩归雁手里，至少还需两个时辰才能抵达这里。

        一万骑军隆隆的蹄声已传耳里，大地亦传来震颤。燕军来得好快，当是同时发现了陷阵营的踪迹。轻骑奔跑起来，五十里的距离不需半个时辰就能冲至。

        申屠神辉铁着脸令：“诸军迎敌！骑军迂回袭扰，不可正面冲突！”

        已经没有退路，这个时候逃跑，不啻于将后背卖给了敌军，到时候自相践踏，陷阵营就算完了。白鹞骑冲锋起来可以轻易地收割人命，五万军还未必够他们杀的！只有打！

        “你去后军督战，顺便去找盼儿，千万别让她事。”

        “是。”倪妙筠郑重了，这一战太过凶险，会死很多人，也会极其惨烈。他让自己找到顾盼，自然是顾盼和自己都不能事了。

        “秘密传令去，若是战事不利，让百夫长们带着队伍向西南跑，那里有连片山峦，想办法先自保。”申屠神辉又悄悄，他实在没有多少信心能胜利，却又半都不慌张害怕，因为这支军的骨之大，他充满信心。

        骑军冲锋之震撼，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白鹞骑从距离十里开始放蹄飞奔，这一段的距离会让儿的速度提升到极。远远望去，旷野之上茫茫一片白，耀目如雪。骏踏碎了大地，席卷了风云，漫山遍野掩杀而至！

        陷阵营的军士白了面，他们知已经没有退路，也退不了，唯有死战。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牢牢扛着盾牌，等待着两军相交，一即发的时刻！

        骏奔驰之快，让弓箭的程只来得及放两箭！

        白鹞骑冲至军前，没有减速，没有起，没有任何花巧，只在主将的呼喊声中，发疯狂的咆哮声撞了去。人仰翻，长枪刺破了轻甲，扎得人血如泉涌。蹄踏碎了大盾，不分敌我，踩得一路血肉模糊。

        陷阵营，一，即败！

        白鹞骑像扒犁一样犁过了阵势，虽也倒了许多，可陷阵营几乎被冲了个对穿。他们红着，横架着锋利的长刀，疯狂而肆意地收割着生命。主将谭敬之就在骑军阵中，不断地叫嚣呼喝，不断鼓舞着士气，让骑士们更疯狂，更嗜血。

        申屠神辉咬碎钢牙，远望着谭敬之耀武扬威，却无可奈何。一番心血，却莫名其妙地在此濒临绝境，他满心不甘，更害怕。

        陷阵营里带着大量的粮草军资，对前线的将士们极为重要。在这里若是了意外，寿昌城将会陷更大的困境。

        “大人，快些退吧，天意如此，非战之罪。”于右峥也是满面不甘，可现的局势已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白鹞骑以义无反顾的冲锋，一就冲乱了陷阵营的阵势。野外遭遇，轻骑的威力之无可匹敌，陷阵营再锐又怎能抵挡？

        申屠神辉铁着脸，举着旗号后退。败势已成，旗号不能倒，旗号在，军士们就有主心骨。

        白鹞骑们熟练地追杀，围歼，一一地利用冲锋打乱了陷阵营的优势，将成群结队的大军分割来，一一地吃掉。两国开战以来，盛国以多欺少一度大胜了几场。但是看到这样的燕国铁骑，申屠神辉知从前的优势只怕已不复存在，战事，现在才真正开始。

        以一场难以接受的大败开始。

        陷阵营勉力支撑着徐徐后退，每个军士都知败了，彻底败了，面对燕军锐，只一个冲锋他们就败了。不服也好，不忿也罢，现要的就是保住命，日后才有机会为阵亡的同伴们报仇。他们自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能与燕国铁骑交锋，虽败，但有百夫长们带队，不乱。

        白鹞骑已经杀红了。盛军就是这样羸弱，本不堪一击。可恨这帮蠢货不知死，居然还敢在太岁上动土！他们分散开来纵蹄追杀，远弓弩，近则挥舞长刀，锋刃过鲜血飞溅。令他们意外的是，这帮盛军在交锋时一即溃，现居然十分顽。即使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不成大阵，依然在负隅顽抗。

        申屠神辉在诸军护卫退到山坡少歇。自己的阵势已崩溃，他举目四望，到都在交锋，到都是尸。燕军的步兵也已赶至，正和骑军一起分割陷阵营展开屠戮。白鹞骑已冲不起来，但此时已不再重要。——陷阵营已被拦腰截成两段，后军想要前去救援，就会面对白鹞骑的冲锋碾杀。白鹞骑无法再冲锋击杀陷阵营被包围的前军，但是后军若要赶着要送死，他们非常乐意先送他们上路。

        呼喊声遍野，他许久不发一言，忽然梗了梗沙哑着嗓音：“敢不敢玩把大的？”

        “怎么？”倪妙筠满汗，她领着后军一路退到此山坡，接应退来的兵丁救死扶伤，闻言惊。

        “玩把大的，他娘的老不服气！”

        “非战之罪……”

        “我知，我觉得不会输……雁儿快到了，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倪妙筠听他疯了一样喃喃自语，顺着他的目光打量战场。只见陷阵营还有一大半依然在苦战中，被分割开来又有白鹞骑掠阵，他们冲突不。可是在一位位百夫长的带领，依然在尽可能地结阵自保。

        “你……莫要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