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老汉就好了。」程方汉握住我的

        手，他的手上布满老茧，但是非常有力。「老罗怎么样了？哎呀，这半上这

        么个岔，我们村里这条烂路又难走。磨叽了好半天我才到，实在是让你们久等

        了。」

        听他提到老罗，我才想起来锅里还熬着怪老给老罗的药。我赶紧揭开锅

        盖，还好锅里的药汤并没有被熬。我拿起汤勺，装起锅里的药汤，回到东屋给

        老罗服，老罗勉起，喝药汤后又沉沉睡，我这才算是完了所有的事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那个怪老不知什么时候又从他的屋里来了。

        程老汉在跟他说这些什么，他依然沉默不语，只是了之后便挥手示意程方

        汉离开。「后生，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今晚就先到我那住吧，老罗今晚就

        住哑张这，明天咱们再过来。」哑张？原来那个怪老是个残疾人。程老汉转

        去拍了拍怪老的房门：「我先回了，明个再过来了哇」，房间里没有传来任

        何回应。程老汉回过来，示意我门。我跟着他穿过桉树林，回到了那条黄泥

        路上。他的拖拉机定靠着我们的卡前，我收拾了一我的行李，把车上的那

        些东西搬到程老汉的拖拉机上，随后给医院打了电话，通知他们不用过来了。随

        后便坐上拖拉机，随着程老汉慢慢吞吞的摇了程家屯。

        程老汉的房是一幢三层小楼，说是小楼但其实也就楼里刮了一层腻，地

        面还是泥地。楼的外面仍然还着红砖泥。程老汉给我了几个菜，又烧

        了一大锅。我随便吃了几，然后洗了个澡，把上半湿半的衣服换掉。

        可能是刚刚在哑张家的灶台前睡了久的缘故，洗完澡之后我并不觉得非常疲倦。我看到程老汉坐在他家门前的一张小板凳上，手里正拿着一包散装烟丝和烟纸

        ，在着卷烟。我突然想跟他聊聊哑张的事，我想起来换的袋里好像

        还有半包老罗的玉溪，便掏了来，随手拿了一张竹椅坐到了程老汉边：「叔

        ，来，尝尝这个」我三玉溪，递给程老汉。程老汉睛一亮，笑眯眯的接

        过香烟：「玉溪啊，不错不错。」

        我掏打火机，顺手给老汉上。程老汉深了一：「今晚真是辛苦你和

        老罗了，不过还好我今晚没去喝酒，不然可就麻烦了」，我跟程老汉回来的路上

        雨本来快停了，但这会儿的雨又开始了起来。「叔，其实我奇怪的，这政府

        不是早就有政策安排让搬迁了吗？怎么那个哑张还一个人住在那片桉树林后面？」我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屋外的大雨。「诶，这个事其实讲起来也是

        复杂的，我们这个村，叫程家屯。除了外嫁来的，其他人几乎都姓程，多

        少都有亲属关系。但是哑张，是姓张的。」「您的意思是说，哑张其实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