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韩信略一迟疑，问题已至嘴边，忽然中止。曾经只有数面之缘的人形兵握紧了拳，毫无征兆地一扯，韩信在火辣辣的疼痛当中被行拽到了他面前。很疼，与伤不相上，他完全明白，右臂只来得及了个格挡的起手动作，曳影已掐住了他的脖颈，迫使他仰起来。

在他后，搭在他肩上的手沉甸甸的，把他压得直往沉。放弃吧。梦里的狐狸和真实的他一样讨厌，一副胜券在握的表。只有我们知真相，只有我们能帮助你。

        “你要听话。”掌缘无地陷颚骨侧的凹陷，韩信耳边似乎已响起令人牙酸的骨骼咯吱声。曳影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放任他百般推搡，手劲丝毫没有放松。不一会儿，韩信苍白的脸颊便泛起一抹血，自颊边涌至底，虚弱与窒息，险些昏迷。曳影最后一秒放开把握，韩信及时用手肘撑住了自己，咚地一声闷响，才没有撞到床铁栏。他一边息一边咳嗽，生理泪珠迸溅在被单上，花了好一阵缓过神。曳影轻车熟路撩开被冷汗黏连在韩信颊侧的发，暴力过后假惺惺的温柔，轻轻捧起他的脸。

        韩信猛地打了个寒颤，从梦中醒来。引擎声变小了，他意识到观光艇不知何时已然停航，正随着海浪微微摇摆。他试图坐直一些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但手铐无地制约着他的动作，把他拖拽回原位。韩信只能侧耳聆听，舱门外没有脚步声，没有小鸟般的谈话，什么声音都没有。莫非他们终于腻烦了他，打算把他遗弃在这里，活活饿死？韩信皱起眉，这说不通。尽他十分渴望这个猜想是真的，从曳影锐等人的行为来看，却不太可能。

        韩信默然不语，了甲板，等在那里的是穿齐整的范海辛。曳影冲他了，范海辛推开门，方便他们去，临走前低声说：“别太过分。”

        明知他指的绝不是放他回逐梦组织，韩信的心脏仍遽然一震，该死的生了两分希望。曳影俯，挨个解开他的刑，毫不客气地第二次把他抱了起来。韩信谨慎地没有挣扎，即使全盛状态的他，打败曳影也是项艰巨的任务，更何况如今上带伤。他偏过，尽量不去看那张俊俏的脸，门时曳影还贴地护了护他的后脑勺，以免撞上狭窄的门框。如瀑的银丝自曳影臂间垂，韩信木然经过一群双膝跪地的侍女――她们也不敢抬，默默地行着跪礼――通过船艇间的舢板，回到了他曾用尽一切办法逃离的小型游艇上。

        别太过分。韩信心底默念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觉好像有什么很重很重的东西掉了胃里。未曾经历过这一切的他也许会推断曳影上就要狠狠揍他一顿，而现在的他非常清楚接来会发生什么。右外侧的伤隐隐作痛，他被放置在角落里那张熟悉的小床上。是的，曳影说得没错，他确实非常熟悉这里。后背方沾上床单，韩信便松了手，顺着惯躺。没有床垫，薄毯起不到任何作用，冰冷与狞笑着抵住他瘦削的脊背。韩信镇定自若地望着屋另一个人，曳影的发同李白一样是焦糖，只不过前者还要更凌乱一些。他屈膝半跪在韩信床边，认真地替他梳理长发之间一两个微不足的结。黢黑的质手套包裹，他掬起小束银发，愉悦地看着它们一般淌过他的指。

        咔哒，门锁开了。韩信循声望去，曳影跨过门槛，才想起应该打声招呼。他微笑着冲韩信招招手：“韩信，我来带你回家。”

        “地方是比刚才那艘船的舱房小了些，”曳影一边抱着他走一边喋喋不休，“但胜在熟悉，是不是？”

        韩信垂睑不看他，这副神态却更像邀吻。曳影贴近他的唇时他猛然收紧五指抓住了床单，这个吻尚且温，草草厮磨一番，便迫不及待地闯更深的地方。韩信有一瞬间动过咬去的念，但立收住了，确信那不可能有好结果。曳影的呼里有浅浅的英式斗草味，尖勾画着腔中湿细的肉，并不算多么明，横冲直撞的派，不多时便将韩信探索了个遍。韩信忍不适，不作迎合亦不推拒，由着曳影细细密密地住他的唇咬，抹过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