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辉面一沉，心底顿生一怒气。“年知非已经答应了跟我分手，你别再找他的麻烦了！”

――就像现在这样？

云向光心一痛，久久才：“耀辉，难你还不明白吗？他不你，至少不如我这样你。我能为你付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可他呢？他会因为某个人的哀求轻易放弃你，他甚至连一个标记的痛苦都不愿为你承受。”

齐耀辉心猛然一，立时退后了两步。他忍不住扪心自问：我究竟是讨厌龙星河这个人，他的份、他的背景、他所犯的罪行、他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还是……讨厌他自甘堕落？讨厌他滥用药？讨厌他数之不尽的混乱史？齐耀辉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上了层层冷汗，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答自己。

云向光在心底无奈低叹一声，转：“我周回京城。采风结束了，以后……应该很久都不会再来海城。”

“……唔……很快了……”觉到齐耀辉的碰，年知非不由呢喃着应声，双在睑动了一会似要醒来。

伸拇指，用指腹轻轻了他的眉心。

节的时候，齐耀辉拿了长假回京城。云向光知，他这是为了治疗伤。那个时候，云向光还曾想要趁虚而。然而，齐耀辉却本不需要他的安，始终对他避如蛇蝎。齐耀辉甚至没等长假结束，就匆忙返回了海城。

获知消息的云向光着急地收拾了行李要追，晴却着个肚上来“噼啪”两声给了他两记耳光。

齐耀辉不快地皱起眉，厌烦：“云向光，你这是扰电话？”

母亲要拦，晴却连母亲也不给面

“嘘，没事，你再睡一会。”齐耀辉贴在年知非的耳边小声安抚了两句，柔柔摩他的发，终又将人哄睡。他凝眸看了一阵年知非的睡颜，不由轻轻叹了气。

电话是云向光打来的，可电话接通之后，他却许久都不愿声。

“你嘴里的‘某个人’是你妈！”齐耀辉咬牙切齿地说，“云向光，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是，你们是分手了，可你却至今仍在不遗余力地维护他。

齐耀辉思绪纷纷，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一次去医院探望年知非时的景。那个时候，他也在熟睡，护士小夸他是“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连日劳累，年知非瘦了不少，原本圆的巴都尖了起来。眉紧蹙在一起，仿佛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仍被无尽的工作和心事所牵绊着，教他不得展颜。唯有那微微嘟起的双唇依然故我，固执地等待着一个命中注定的甜蜜亲吻。

――如果可以，我真不愿云向光啊！

恰在此时，齐耀辉的手机突兀响起。

如今想来，龙星河此生真正无忧无虑的时光怕是极为短暂。如果他不是龙星河，如果他没有这样的世，那该有多好？他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想从事的职业，个奉公守法的好人，就像这芸芸众生里的任意一个普通人，就像……

齐耀辉霎时一惊而醒，急忙接通电话悄悄走了去。他小心翼翼地阖上办公室的大门，不让一会的话音惊扰了年知非的安睡。

云向光轻笑一声，幽幽：“你不是还没休息吗？我是打扰了你加班，还是打扰了你跟年知非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