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

        是为了制造房间的重心，也让客人以为他的学识丰富。

        我相信男主人够聪明，不然也很难把生意经营得好。而他却不会主动谈到这

        些书，客人也从不会问起，或偷偷把其中一本拿来翻阅；这表示他们都知真

        相，也存在有一种默契。或许，我猜，他们在个上也真有不少重叠之。

        从桌上几张纸的容看来，他们几分钟前都是在谈生意。而这分在一段落

        后，男主人就从沙发椅上起，要仆役拿来一瓶酒；深红的装在几乎看不

        见气泡的緻玻璃瓶里，连杯都有着叶型纹路。

        仆役把每个杯都倒好酒后，又从男主人后的柜里拿一个既扁又宽的

        纸盒，里是满满一排雪茄。两位客人睁大睛，一秒，他们和男主人一起笑

        来；不同於先前的社交微笑，他们这次可是真的像小孩那般大笑。在火之

        前，他们就对雪茄的品质赞不绝。

        我猜，他们等上至少两支，而且只在室；除了菸草中的化学成分外，

        我想，这些傢伙该不会认为得一菸味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吧？

        他们不会用炉或油灯来雪茄，而是用火柴；不单是为了方便，也是因为

        这样会让现一种特殊的味。不要多久，菸叶中的一些成分就让他们到更加

        舒坦。当他们重新坐回椅上时，神竟带有一种僧侣式的安祥。

        对於男来说，这种行为被视为是绝对有利於社交的。而在时候，我只

        觉得从鼻腔到气都不太舒服。

        周围的空气迅速变坏，让我和小傢伙都尽量把鼻压低。而男主人还能一直

        讲述家里的装潢与摆设：「这些纸是来自中国──」上印有连续的竹叶纹。

        他后的炉上摆有一些矮小的瓶，蓝底金圈的外观看似简单。而靠近一看，

        一种名叫冰裂纹的装饰，使上简单的线条和彩全都活起来。这应该不是骨灰

        罈，而是花瓶。

        我猜，它应该是来自中国；从风格看来，不是清代的东西。这瓶距今或许

        不只两百年历史，可能比房间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要昂贵。要是我有一双人类

        的手，一定常常把它抱在怀中。

        照地球另一边的习惯，这种摆设应该放於低，背景则该尽可能简洁。不

        过，这种事本无所谓；都已经跨洋过海来，拥有它的人，自然有权力玩自己

        的一套风格。

        男主人自豪的纸，早在好久以前就已经给菸草燻黄。当然，他看来不太介

        意。自然而然的，客人也从不对此到紧张；从谈吐的方式来看，他们不是贵族，

        而是另一个崛起的阶级；由於来势汹汹，他们在上个世纪末可是要忍受不少人的

        白。而如今，他们几乎主宰一切，相信不要半个世纪，国家上上都得看他

        们的脸。尽已经有许多悲观的声音现，我却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新的

        制能去除旧制的毒素，这一值得期待。

        男主人的办公桌上，有一只模样朴素的紫砂壶，里装着上好的茶叶。早在

        我们门时就已经泡好，而这里的人却只喝不到两杯。那香味明明好得很，却好

        引起不了他们太多兴趣。在我和小傢伙来不到五分钟后，男主人就命仆役把茶

        壶和茶杯都收走。我用左耳碰一碰小傢伙的右手肘，要她和我一起跟着那个手执

        茶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