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悍摇，“我不关心别人。”

易飞说：“嗯？”

“这就怪了。”易飞：“如果杀害吕晨赵思雁的人是从工箱中拿走了铁钉，这个人要么飞檐走，要么提前数月就拿走了十枚铁钉。逻辑上说不通啊。”

但任务就是任务，没有中途撂担的可能。

易飞问：“‘我们’包括窥尘大师？”

悟悍摇，“窥尘大师慈悲慷慨，谁会对他生加害之心？”

现在竟然在海镜寺的禅房里被找到！

肖满反应过来，“没有，上面的灰尘很平整。”

当初为了寻找相似的钉，重案组跑遍了主城区和首泉镇的工地与建材市场，得到的反馈都是――这种钉早就被淘汰了。

“是吗？”说完这简单又颇深意的两个字，易飞就不声了，既不离开，也没有让悟悍离开的意思。

易飞说：“不愿揣测别人，行，那就留给我们揣测吧。悟世了三个值得我们重侦查的人，你呢，有没有觉得哪位僧人举止奇怪？”

易飞说：“所以工箱里本该有十七枚铁钉？”

悟悍说：“你们来查海镜寺，其实是对的。”

易飞说：“我不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气氛变得越发凝滞，悟悍一直没有抬起的终于抬起，一簇苍老的目光向易飞。

“看我发现了什么！”肖满将证袋递到易飞前，“禅房里居然有这种钉！”

悟悍缄默不言。

说完这句话，悟悍便再次垂颅。

“但你们刚禅房时不是说，里面至少三个月没人去了？”易飞问：“那工箱呢？有近期被人动过的痕迹吗？”

悟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我们这儿，都住着一个恶。”

易飞在重案组查了这么多年案，这次是一回与僧人打交，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觉。若是让他选择，他宁愿追十个变态杀人狂，也不想在僧人上挖掘罪案的蛛丝迹。

“但窥尘大师突然不见，你，还有你的师兄悟世，似乎都很平静？”易飞刻意将“师兄悟世”四个字重读，果然，悟悍的轻轻一动。

易飞一就看见，证袋里装着的是一枚生锈的铁钉。

，但仍是没有将挑起来，“你的意思是窥尘大师被人带走了？或是像山上那些人一样，被杀害了？”

“到底是不是同一批次，这得回去检验之后才知。”肖满说：“不过看这生锈况，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我刚才把后院禅房的所有钉都看过一遍，全是这种钉，而前院的房用的却是较新的钉，前院近年修缮过，但后院没有修缮的痕迹，工箱里还剩七枚一模一样的铁钉。对整个禅房来说，七枚备用钉实在是太少了。”

“易队！易队！”肖满从后院的禅房里来，手里拿着一个证袋。

易飞一怔。

“万皆有理由。”悟悍说：“窥尘大师既然不在寺中，那就有他不在的理，我不愿揣测过多。”

易飞接过，仔细一看，证袋里的铁钉与吕晨赵思雁上的那十枚极为相似！

肖满，“我是这么想的！”

“因为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悟悍唇角忽然勾起一个颤抖的笑，这笑无奈、险恶，又局促，似乎不该现在一个穿僧袍的人脸上。